輕音社被廢部了。
雖然夥伴們都說這不是我的錯,但我還是一廂情願的,將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
失去了社團這個媒介,我們又即將升往高三,伴隨著學習的壓力,相聚的時刻越來越少。
而和我在同一個班級的小幸,我與她之間,再也沒有講過任何一句話。
今年的聖誕節,比往常要冷上許多,媽媽和妹妹問過,去年來家裡的樂隊夥伴們如何。
我笑著說很好。
望著客廳落地窗外,不斷飄落的雪花,我提起吉他,一個人在臥室彈琴。
……
進入高三後,隨著學業的愈發繁忙,我與樂隊的夥伴們,幾乎是斷了聯絡。
偶爾在校舍內偶遇,她們會主動與我打招呼,我卻越走越快,謊稱自己還有事,沒說幾句,就走了。
我也沒有再交任何朋友,再次拾起了初中時期的那副拒人千里的表情,沒有人會來主動與我說話,我也樂得清閒。
在這樣的環境下,我畢業了。
畢業典禮的那天,小幸找到了我,這是我們時隔一年的對話。
她向我道歉了。
可是我卻不明白,她是在因什麼而道歉。
我也沒能弄清楚,她那天為什麼沒有來參加live。
只是她在離去前,說她已經沒有在彈吉他了,畢業之後,會在家裡的小旅館幫忙,將來繼承老闆娘的頭銜。
我質問她,為什麼要放棄音樂,放棄夢想。
她只是微笑著不說話,笑容依舊很溫和,就像我初次見到她時那樣。
這個瞬間,我,寺島愛美,下了一個決定。
……
四月。
我站在月臺上,周圍櫻花樹開,花瓣飄落,漫天飛舞,飄落在我的手心。
對於我放棄念大學,要去東京闖拼這件事,父母最初是反對的。
但我一直是個倔強的人,無論他們試圖如何說服我,我也依舊堅持著自我。
最後,他們妥協了。
我真的感到很抱歉,給家人添了許多麻煩,但是,我不會停下腳步。
背上吉他,撿起她不要的夢想,我踏上了前往東京的新幹線。
窗外,景色倒退,一直退成我不認識的模樣。
……
我開始了一個人的東京生活。
住著廉價的出租房,每天外出打工,三餐都是自炊,省錢,也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