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大叔。”
“我才剛誇過你有禮貌不久。”
“能稍微,陪我一下麼?”
……
……
走在河岸邊,對面是數不盡的高樓,閃耀著無與倫比的光。
參雜著一絲溼熱的晚風,帶著連綿的夏意,席捲她輕柔的髮絲。
少女揹著吉他包,左手的食指與中指,像是小人的腿那般,在河岸邊矗立的鐵欄上漫步。
指尖每每落下,手臂便要抬地老高,似乎想要脫離引力的束縛,想飛得更高。
最上和人安靜地走在少女身後,聽著少女指甲與金屬欄杆相互觸碰的摩擦聲,一言不發。
驀地,面前的少女停下腳步,雙手搭著欄杆,看向河岸對面,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
溼潤的夏風撲面,她將下顎搭在手臂上,仰面看著天空。
“吶,最上桑。”
“嗯?”
“今天,第一個站在舞臺下的,是最上桑吧。”
“嘛……”
“我當時,差點就唱不出來了,孤零零地站在舞臺上,舞臺下一個人都沒有。
真的是非常可怕,好像有人在對我說,我的音樂不被需要。
下去吧……下去吧……這樣喃喃細語。”
少女未曾看向過最上和人,一直看著夜空,明明沒有星星。
最上和人無言。
不被別人認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在需要幫助的時候,身邊沒有任何人存在,那份獨孤感,以及在心底滋生的絕望。
或許這個世界上,有強大到能夠不在意任何說辭的人。
他們天生自信,能力出眾,從不為任何屈折彎腰,一往無前。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擁有那麼堅韌不拔的力量。
像寺島愛美這樣的,最上和人這樣的,光是努力活在這個格格不入的世界裡,就已經拼盡了全力。
最上和人一定不會明白,在那個昏暗的演唱廳內,他的突然到來,對寺島愛美意味著什麼。
同樣的,也不會有人明白,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家裡每天都會有一個人對他說“歡迎回家”的人,又意味著什麼。
其實,這種事情誰都做得到。
如果出現在演唱廳內的,是除了最上和人之外的誰,那麼那個人就會成為寺島愛美的救贖。
如果每天在家中等待最上和人的,不是小西沙織,他也不至於會那麼迷茫猶豫。
只是碰巧,剛好,恰恰在那個最需要的時間點,相遇了。
那麼,這也算是不可抗力的事情吧。
“你唱得很棒。”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