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淺野小姐微微搖頭,雖然依舊含著淺笑,但任誰都能看得出那是偽裝的強笑。
“小空是個乖孩子,卻唯獨在音樂方面不肯妥協,在經過父母以及樂隊成員的不停勸說後,直到上週才好不容易答應去接受完善的治療。”
“那等到治療結束後,再一起……”
“接受治療的地點,是在海外,保守估計需要兩年。”
最上和人與寺島愛美都不說話了。
兩年的空白期,對於一個樂隊來說,實在是過於致命。
在生命與夢想之間的抉擇,當事者本人與家人之間,往往會產生無法溝通的分歧。
這是人之常情。
“本來的話,今天會是Blessing Star的最後一次正式演出,雖然在上臺之前叮囑過她,不可以過於激動,卻還是……”
最上和人想起在live house外聽到,關於主唱在舞臺上暈倒的事情,也終於明白了淺野小姐最初對他所說的“遺憾”,到底意味著什麼。
想必以後,屬於Blessing Star的音樂,再也無法在這座城市的夜空迴響。
東京的夜空沒有星星,也不再有Blessing Star。
“抱歉,讓你說了令你難受的事情。”
淺野小姐微微搖頭:“沒關係,至今為止,這樣的事情無法對外人傾訴,說出來讓我好多了,你們願意聽我說,我很感謝的。”
話雖如此,但最上和人明白,僅僅只是說出來,並不能改變什麼,淺野空的身體依然需要治療,Blessing Star所面臨的危機,也不會有所解決。
人生有太多無奈的事,無一例外都會給人帶來悲傷。
悲傷不分大小,譬如寺島愛美揹著的吉他包,譬如最上和人遞出去的離婚申請書,譬如淺野空的Blessing Star。
無可奈何的事情,就是無可奈何。
“小空現在已經在醫院接受治療了,抱歉,讓你們也跟著擔心了。”
“淺野小姐不需要道歉的。”
淺野小姐微微一笑,只是神色依舊落寞,為了不讓氣氛僵硬,轉而換了話題。
“說起來,小野美今天沒有live麼,這個時間應該在駐唱吧。”
“退出那個樂隊了。”
寺島愛美的聲音坦然,完全沒有要隱藏的意思。
“這樣啊,又變回野良了呢。”淺野小姐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似乎對這樣的結果早已料到。
“反正我不在意。”
“小野美明明技術相當好,就沒有考慮過組建屬於自己的樂隊麼?”
寺島愛美搖頭:“我不擅長和人相處,就算組建了樂隊,最後也會解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