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自信滿滿的上臺唱歌,肯定是覺得沒有引火裝置了,爆炸就不會發生。
這樣的話,我要在VIP包間待的爆炸發生前一刻,等爆炸的起浪掀起第一層的觀眾席的時候,再撕掉手裡的緊急傳送卷軸。
這樣就可以麻痺所有人,等爆炸搞定一切。
事後湯姆可能會出來作證,控告通用實驗室聯合,但那時候整個城市的法官都已經死翹翹了,只能等將來聯邦巡迴庭過來。
然而戰爭大概過不了幾個月就會開始,再也沒有什麼忠於南方水牛黨的聯邦巡迴庭了。
“德龍何塞”得意洋洋的想,他看著臺上了夏亞·阿茲納布,心中默唸:你還是太年輕了,玩陰謀的經驗太少了,這筆學費我就收下了,你到天堂去活用這份經驗吧。
這時候,講臺上的紅衣面具紳士高聲宣佈:“我要清唱的第一首歌……”
**
馬沙本來想的是,先來一首豪情萬丈誇耀勝利的歌,比如《甘灑熱血寫春秋》,但是轉念一想,這個是京劇,就算自己有外掛能神填詞,但這個調子會是原來的調子啊。
讓這幫異世界白皮聽京劇,他們能欣賞得來嗎?
馬沙自己本來也是不聽京劇的,後來聽多了突然有一天,啪的一下就覺得咦,有點好聽啊。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他小時候本來不喜歡吃胡蘿蔔,後來也是突然一下就覺得胡蘿蔔挺好吃,完全沒理由沒契機,反正事情就這麼成了。
於是,馬沙放棄了來一段“今日痛飲慶功酒”的想法,換別的歌。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匆忙間點的歌唱家專精到底有多專精,所以決定第一首先來個比較容易唱的歌。
容易唱的歌,大概就是那種沒有什麼高音低音,適合大家一起大合唱的歌。
比如國際歌這種,但是馬沙本能的覺得,自己在一群資本家和莊園主面前唱這個沒啥意義,還引起別人的警覺。
這歌就該找個合適的時候,對勞苦大眾唱。
馬沙想了想,這種時候還是唱情歌吧,於是他開口道:“我要清唱的第一首歌……”
這時候,馬沙看見那位紅衣上校推開二樓看臺的門。
他沿著看臺中央那條寬闊的過道,一直走到了看臺的護欄旁。
馬沙緊緊的盯著他。
馬沙的話中途停止的時候,很多一樓的觀眾就好奇的扭頭看向二樓看臺,而三樓的貴賓們因為看不到二樓看臺,都在疑惑的交頭接耳,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情。
上校把一件染血的衣服搭在二樓看臺的護欄上,然後對馬沙露出得意的笑容。
馬沙認出來了,那衣服是高尼夫的外套,看染血的位置,估計是後心中槍。
說來奇怪,明明今天才認識這個機靈的年輕人,明明對他的一切都不瞭解,也談不上有多深厚的羈絆,但是馬沙這個時候依然悲憤欲絕。
可能是因為高尼夫的性格很討人喜歡吧。
馬沙決定換歌,順從自己內心澎湃的情緒,換歌。
“這首歌,”他接上剛剛中斷的話,“要送給一位剛剛逝去的朋友。”
說完他開始用腳掌輕輕的打著輕快的拍子。
說實話這麼輕快的拍子根本不像是送別亡友的調子。
馬沙開口了:“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如果我在戰鬥中犧牲,請把我埋在高崗上~”
雖然是平平無奇的輕快唱腔,但是馬沙剛剛拿到的專精忠實的履行了職責,讓他一個從來沒有受過太多歌唱訓練的人,像個專業歌手一樣換氣,每一個音都唱得異常的準。
他的感情透過旋律完美的傳達了出來。
可能唱這歌對他自己也有效果,馬沙腦海裡浮現出高尼夫的樣子,而且逐漸和記憶中南斯拉夫電影《橋》裡面的班比諾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