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旁邊看熱鬧的閒人裡有人喊:“我認得那個叫花子騎的馬,是黒牙的馬沒錯。”
馬沙皺眉,雖然自己身上衣服破了點,直接喊叫花子真不禮貌。
治安官開口了:“領賞金只有黒牙的馬可不行,至少得有他的頭。”
白瑞德一指身後的馬群:“你沒看到嗎?屍體全在馬背上拴著呢。”
圍觀的人裡有人率先喊:“對對,有屍體,初看還以為是搭的貨呢。”
馬沙回頭看了眼,匪幫20人,只帶了有賞金的九人的屍體,大部分都是馬沙搬到馬背上的,因為白瑞德說自己不能讓屍體弄髒了他那身很貴的衣服。
治安官扭頭對自己的助手做了個手勢,助手立刻小跑著奔向搭著屍體的馬。
這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傢伙從鎮上最大的房子出來,一邊往這邊走一邊問:“怎麼回事,老喬。”
治安官的年齡確實比較大,被叫老喬也正常。
老喬:“鎮長先生,這些人說消滅了黒牙,要領取賞金。”
“真的嗎?約翰,去叫湯姆先生。”跟在鎮長身後的年輕人扭頭就跑。
然後鎮長轉向白瑞德:“抱歉,我們鎮上沒有銀行,可能得找鎮上的頭面人物湊一下才能有八百鎊。”
白瑞德:“是1200鎊,黒牙匪幫不止他一個人有賞金。”
“有這麼多嗎?”鎮長大驚,他看了眼治安官。
老治安官回答:“如果只有1200鎊,那應該還有三個悍匪逃脫了。”
白瑞德:“我們把遇到的悍匪都擊斃了,這三人要麼在看家,要麼發生了內訌被幹掉了。”
老治安官聳了聳肩。
這時候檢查屍體的治安官助手大喊:“九具屍體,全有懸賞,黒牙也在裡面。”
鎮長面露難色:“雖然匪幫被重創是好事,可是現在不是行商來收購牛皮的日子,鎮上搞不好沒有那麼多金鎊。可以用聯邦票支付嗎?”
聯邦票,應該就是美刀了——不對,這裡沒有美國。
現實世界裡,美國西進運動的時候,美國西部的地方至少還接受聯邦政府印的美元,這個世界看來格萊昂聯邦對西部的控制比現實低很多啊。
“聯邦票也可以,現在至少在鐵路沿線的鎮子都認聯邦票了。”白瑞德回答。
安德里亞看準時機插進對話:“鎮上的裁縫店現在有比較好的衣服嗎?我想給我的朋友換一身衣服。”
鎮長這才扭頭看向安德里亞。
一開始鎮長可能以為安德里亞是白瑞德的僕從或者一起旅行的妓女,所以神色有些不耐煩。
現在一看安德里亞的氣質,一臉驚訝,然後趕忙修正了自己的態度,畢恭畢敬起來:“有的,鎮上裁縫鋪一直為方圓幾十裡內的體面人提供衣服,小姐。”
“那就行。”安德里亞點點頭。
這時候鎮長又說:“這位小姐,您為什麼要買震旦人做僕人?買黑奴不好嗎?最近附近的皮爾斯家的農場經營不善倒閉了,他家的老黑人管家現在沒人要,正在鎮上旅館住著等活兒。”
鎮長一提到老黑人管家奴僕,馬沙就想起被拯救的姜戈裡那個老黑人,簡直比反派還惹人討厭。
安德里亞有些不高興:“這位是我朋友的兒子,不是僕人,只是和我一起旅行。而這位,是他的妹妹。”
鎮長愣了一下,大概他就沒想過一個看起來養尊處優還有點老英格利斯正黃旗範兒的姑娘,會有個震旦朋友。
但下一刻他就賠上笑臉:“抱歉,是我用詞不謹慎了。作為賠禮,請讓我請小姐一行吃個飯吧。”
安德里亞擺出了大小姐的派頭:“我要先給我的朋友兄妹挑衣服,瑞德先生要去賣掉這些馬,等我們忙完了,晚上再說吧。”
鎮長欣然同意,這時候剛剛跑走的年輕人,帶著另一個老白男過來了。
“鎮長先生,怎麼了?”老白男問,同時瞥了眼安德里亞,絲毫不掩飾目光裡的慾望。
“這位瑞德先生擊斃了困擾本鎮多年的悍匪黑牙。”鎮長說,“我們準備支付他賞金,湯米。”
馬沙作為一個現代中國人,用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湯米是湯姆的暱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