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亞說著又跑回馬旁邊翻東西。
剛剛復活的小女孩跌跌撞撞的站起來,盯著馬沙一直看。
馬沙斟酌著該說點啥。
白瑞德用手裡的馬鞭點了點安德里亞的肩膀:“我們應該給人家兩兄妹一點私人空間,人家剛剛跨越死亡的鴻溝重逢呢。”
安德里亞停下翻找的動作,扭頭看了看小姑娘,又看了看馬沙,咋舌道:“好像是啊。”
她又看了眼不遠處的水井。
“那我去喝口水。渴死我了。”
然後安德里亞提著裙子,噔噔噔的往水井跑去。
白瑞德把手裡的提燈放在住屋殘存的欄杆上,對馬沙點了點頭,靴子上的馬刺輕輕戳了下馬,於是馬兒邁開步輕盈的走開了。
只剩下馬沙面對妹妹。
馬沙發現,他沒法不在意小姑娘左眼裡露出來的棉花。
這個安德里亞,到底靠譜不啊?
他剛這樣想,遠處就傳來安德里亞的聲音:“喂,這水井怎麼沒提水的捅啊!”
“在井裡!”馬沙喊。
馬沙那個分散匪徒注意力的小把戲,具體起了多少作用不知道,反正桶和繩子全落井裡去了。
“啊?為什麼啊?”
“我用來分散匪徒的注意力了!你用你的蜘蛛,把桶撈起來不就完了?”
話音未落,安德里亞又噠噠噠的跑回來:“我拿工具撈桶,你們繼續。”
然後她牽著馬走遠了。
再次剩下馬沙和小姑娘面對面。
小姑娘先開口了:“哥……哥?”
——看來腦袋裡填了棉花不影響她認出她哥。
好在她說的“哥哥”,她要說“大哥哥”馬沙就囧了。
他按照之前想好的問小姑娘:“你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小姑娘愣了一秒,才點了點頭。
“說出來聽聽。”
“蘇蘇。”小姑娘回答,一股大舌頭的味道,馬沙差點聽成“叔叔”。
“蘇蘇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小姑娘看看周圍,然後指著地上馬戴肯的屍體:“爸爸!”
再一指婦人:“媽媽!”
然後她困惑的看了看周圍,再問馬沙:“姐姐呢?”
馬沙指著那個黑炭一樣的人性:“這個是姐姐。他們都死了。”
小姑娘茫然的看著馬沙,好像是沒能理解,不過她空洞洞的左眼窩流下了血水。
馬沙:“喂!我妹妹眼窩流血了沒事嗎?”
他扭頭看著井的方向,結果發現安德里亞趴在井邊上,上半身都探進井裡了。
她周圍沒有一點光線,黑布隆冬的,看起來就像什麼東西把她腰部以上咬掉了一樣。
馬沙:“喂!我妹妹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