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從被汙染物件這裡找到認知汙染的傳播途徑沒啥意義,不如轉而尋找別的線索。
馬沙提出去看看那位廣受敬仰的前市長先生的墳墓。
認知汙染的源頭也許不好找,但是偽造的墳墓應該會有偽造的痕跡。透過這些一路追下去,總能找到敵人的蛛絲馬跡。
市民們雖然因為馬沙剛剛指出的問題,對如何與魚人達成的協議充滿了疑惑,但是提到老市長的時候,這些人還是爆發出了驚人的熱情。
彷彿剛剛馬沙引起的懷疑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一般。
眾人熱情的領著馬沙乘坐的坦克開到了教堂旁邊的墓園。
進墓園之前馬沙問一直跟著行動的老頭:“城市就只有一個墓園嗎?”
“就只有一個。畢竟這是一個比較新的城市,才建立幾十年呢,第一代移民又大多數是我這樣的青壯年……”
“就你還青壯年吶!”人群中有人打岔。
老頭瞪著眼睛反駁:“我說當時!你在主日學校沒學過過去時嗎?”
喊話的人愣了一下,然後收穫了周圍人的嘲笑。
馬沙挑了挑眉毛,他第一次知道西方人也會搞錯時代,是在一個美國電影《天生一對》,故事講的是雙胞胎姐妹花在童軍營偶然相遇,才知道原來自己還有個姐妹,然後發現兩人分開的原因是父母離婚。
她們決定互換身份,撮合父母破鏡重圓。
影片中兩姐妹,一個是典型的美國紅脖子大老粗,另一個在英國接受精英教育,然後就專門設計了一個細節來表現兩姐妹的區別。
這個細節是這樣:紅脖子老爸把應該是小紅脖子的女兒接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姑娘去了個童軍營回來居然所有的時態都用對了。
馬沙就是從這個電影,才知道原來美國大老粗也經常搞錯時態,像英文沒學好的中國初中學生一樣。
現在沒想到在異世界馬沙又看到了另一個人因為不知道過去時被周圍人嘲笑。
被笑的那人撓了撓頭:“我說怎麼你的讀音這麼怪呢,我還以為是你嘴瓢了,原來是過去時啊,啊哈哈哈。”
老先生搖了搖頭,繼續對馬沙介紹道:“正如你所見,這個城市的第一代移民大多數還活著,老市長之所以死了,是因為他帶領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個中年人啦。
“我們在不遠處的松樹林裡面豎了他的雕像,他的墳墓就在雕像後面。”
馬沙點了點頭,環顧整個墓地。
雖然老人這麼說了,但是墓地的墓碑並不少,目力所及有幾百個之多。
馬沙仔細觀察靠近門的幾個墓碑,莉法忍不住問:“你在看什麼?這明顯不是那位前市長先生的墳墓吧?”
“對。但是如果這個墓園最近動過比較大的工程,比如給不存在的老市長樹個雕像什麼的,那這些墓碑上的灰就有可能被吹掉。”
馬沙說著用手指輕輕抹了下墓碑頂部,然後看著指尖擦的那層灰。
看來只透過這樣拍腦袋的辦法是沒有辦法找到敵人的。
“帶我們去那雕像前看看。”馬沙對眾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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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爾普斯在連續的下馬威之後,終於找回了一點“遊戲體驗”,他對著空空的座椅煞有介事的說:“想透過我造的假墳墓找到我,這個思路很正確。前提是沒有被我聽到。
“你看好的這位震旦人,要是不能解決他說啥都被我竊聽的問題,他做什麼都沒用。
“另外,我也不會菜到會被盯上的獵物找到破綻的地步,整個墳墓都偽裝好了,我甚至在雕像的陰暗處弄了青苔,還整了一些常春藤盤住基座。
“那墳墓看起來完全就是五年前受人尊敬的老市長死的時候才修建的。我還準備好了全套的工程檔案,參與工程的人上到設計師下到工人全都安排好了臺詞……”
就在這時候,水晶球裡傳來馬沙的聲音:“莉法,你來看這個青苔,它是這附近的品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