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問道:“你剛剛乾嘛這麼貼著我?我以為我在做春……做夢呢!”
“*夢就*夢啦。”海薇思揶揄道,“我不知道你之前那個三百歲的旅法師身體還有沒有這種念想啦,但是十八歲的年輕小夥子有這種想法很正常的嘛。”
安德里亞:“你以為你在……在夢裡,所以跳車,還拿出槍對著太陽穴?可是,我剛剛也沒做什麼很出格的事情啊?”
——不是,你都粘我身上了,居然還覺得這不是很出格嗎?
如果是馬沙剛剛穿越那會兒,肯定覺得大洋馬這麼開放很正常啦。
但是現在馬沙很清楚,安德里亞沒有那麼開放,之前馬沙想要恢復疲勞,就給了她一個長長的擁抱,結果她的臉燙得能用來煎雞蛋。
安德里亞注意到馬沙的表情,於是一臉困惑:“我……我做啥了?”
海薇思:“有沒有一種可能,敵人沒有給我們這邊經驗豐富智慧超群的旅法師兼隊長下暗示,而是給只是十八歲小姑娘的安德里亞下了暗示?所以她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了親暱的舉動,導致隊長誤判了?”
馬沙點頭:“有這個可能。”
他上下打量安德里亞。
偵測邪惡的紅光是沒辦法用衣服來掩蓋的,這是一種神術,它導致的發光現象,可以看做一個沒有光源的打光。
就好像有人舉了塊紅色的反光鏡在旁邊給安德里亞打光一樣,但大家看不見這個打光的人。
安德里亞沒有被植入蟲子。
但是汙蛀魔很有可能具備不植入蟲子的情況下給安德里亞暗示的能力。
拍了拍安德里亞的肩膀:“醒醒!你剛剛都快粘我身上了,那個距離絕對已經超過了朋友的程度!”
安德里亞愣住了:“誒?我剛剛……我不記得了,我印象中我就很平常的坐在你身邊啊?”
“所以說,你就是被暗示了。”海薇思說,“小心點,這已經是汙蛀魔的大本營了,隨時可能會發生認知偏差。”
馬沙點頭:“是的,我從剛剛開始就覺得海藍得不正常。我不知道是我現在的認知有問題,海就應該這麼藍,還是以前的記憶和認知出了毛病。打起精神來!警惕拉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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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爾普斯哈哈大笑,自從馬沙進入城鎮周圍的警戒線,他就能直接聽到馬沙等人的對話了。
畢竟周圍的土地上全埋了汙蛀魔的幼蟲,這些全都成了迪爾普斯的竊聽器。
這些幼蟲已經死了,只是還殘留著一點活性,因為它根本不適合在土裡長時間生存,它適宜的環境是動物的體內——不用管是人還是別的東西,反正是活物就行了。
但是這些已經死去的蟲子,擔任竊聽器還是沒問題的。
在最後的生命消散之前,馬沙他們說啥迪爾普斯都能聽到。
最妙的是,因為蟲子死了,所以偵測邪惡和偵測生物兩種法術對它都沒用。
第一陣迪爾普斯和馬沙打了個平手。
迪爾普斯給自己設定的勝利條件,就是馬沙為了從夢中醒來,一槍把自己崩了。
然而這傢伙不愧是旅法師,反應非常快。
他肯定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幻術和暗示術,畢竟旅法師一個個都是魔法戰鬥的高手,現在雖然失去了法力沒有法術位了,但是識別這些應該沒啥問題。
之所以打了個平手還高興,是因為迪爾普斯聽到馬沙說海藍得過分。
實際上,那是迪爾普斯找自己的惡魔朋友買來的藍色浮游生物的功勞。
迪爾普斯幾天前就把這些浮游生物扔進了城市附近的海里,現在這些沒有天敵的浮游生物佈滿了整個海灣。
他們耗光了水裡的氧氣,導致海灣附近的魚都跑光了,海港的捕魚業受到了重創。
但是迪爾普斯是惡魔,惡魔才不會在意這些呢。
其實這是迪爾普斯下的一著“閒棋”,沒想到竟然有了奇效。
馬沙大概不知道,越是疑神疑鬼,越是容易中招,暗示這東西就是這樣。
顯然,馬沙過去的敵人,並沒有像迪爾普斯這樣高明的。
接下來,又到迪爾普斯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