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有。”迪爾普斯回想了一下迪奧布蘭度那傢伙攻城時的場景,他當時沒參與,但是在迪奧布蘭度的手下腦袋裡放了個蟲子,所以全程圍觀了馬沙的抵抗。
現在迪爾普斯回想起馬沙守城時放的法術,效果都放大了十倍。
迪爾普斯明明是玩弄人心的行家,這裡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大腦把記憶給篡改了。
這說明光靠經驗積累是有極限的,心理學也是一門嚴謹的科學,得系統學習才行。
在輪番自己嚇自己之後,迪爾普斯決定了。
等這個旅法師到了海港,他要擺出一副謙卑的姿態,然後還要要求入夥,狠狠的欺騙他。
對這種敵人,不能正面剛。
然而汙蛀魔恰好是玩弄花招和偷襲的行家。
要做到這點,首先得盡力把海港偽裝成正常的城市。
迪爾普斯看了眼外面,自己院子裡那顆開滿了人頭花的樹——每個人頭都是活著的,從嘴裡長出花來。
汙蛀魔是蟲子,對於大多數蟲子來說,植物比動物好多了,所以把人類變成植物在汙蛀魔看來是一種光榮的進化。
這些人頭依然活著,作為植物。
現在必須把這東西清理掉。
**
馬沙突然感覺到一陣惡寒。
他下意識的確認危機量表,然而自己擁有底牌構成的條還是那麼長,並沒有因為危機到來而縮短。
——不妙啊,我好想對危機條產生路徑依賴了。
畢竟前幾次能度過危機全都有危機條一份功勞。
過分依賴危機條的話,會失去依靠自己的智慧判斷危機的能力的,必須警惕。
馬沙這樣想著,開始觀察四周,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危機的來源。
海薇思顯然誤解了他張望的理由:“別急,還沒烤好。我的手藝你放心吧,就算是田鼠也能做成味美佳餚。”
馬沙用力吸了口空氣中的香氣:“不,我對你的手藝很放心,聞味道就知道這準好吃。”
“那你幹嘛看我?看你的妞啊。”
馬沙下意識的看了眼安德里亞,然後意識到壞事了。
安德里亞:“誒?我?”
海薇思:“看吧!他下意識把你當成他的妞了!你們扭捏啥啊,乾脆生米熟飯好啦。還是說你們是貴格教徒?”
貴格教好像對應美國曆史上的清教徒,是比較保守禁慾的,禁酒令就是他們強行透過的。
安德里亞:“我不信教,我畢竟是發明家。”
“那不就完了,生米熟飯啦。”海薇思大大咧咧的說,“在第三羅馬,十八歲之前沒搞過會被笑話的喲,不論男女,所以他們會在成年前最後一次豐收節的篝火晚會上,互相勾搭,看對眼了就去只收獲完的稻草田裡……”
安德里亞發出很大的聲音:“你為什麼對第三羅馬的事情這麼清楚啊?”
“貧民區也有落魄的斯拉夫人啦,他們只要一喝多就會說家鄉的事情。”
話音剛落,格溫多琳就呢喃的說:“我在地獄有個很大的宮殿,宮殿裡有一大片雪絨花田……”
海薇思指著格溫多琳:“你看吧!”
馬沙聳了聳肩。
這時候他忽然發現自己忘了剛剛在想什麼了。
因為這時候他的冷汗也沒了,所以他挑了挑眉毛,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