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了最後兩個護衛後,吉祥把屍體拖進林子掩好,便登上了一處可以瞭望到羅西的山頭,藏在樹冠中一邊觀察羅西的情況,一邊靜待天黑後行動。
羅西很大,從高處看下去,至少不下三四百戶的低矮土坯房,就是華夏時的星安也比不上,大概相當於一個鎮的規模。
而且房子分佈十分有條理,靠湖一條主街,主街再向外側分出無數小街,小街很淺,兩邊住人,每街十幾戶左右,整個羅西沿湖鋪開在二三里長的狹長地帶。
吉祥注意到,在羅西西側,開闢出了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四周樹立者一圈撮羅子——這並不是羅西的建築,而是山上風格的臨時住所,顯然是為來參會的薩滿們準備。
廣場中間則已經搭起了一座由圓木壘起的祭臺,祭臺之上,正中豎起一根託羅神杆,杆頂拉下數條繩索,上面繫著無數獵民比較少見的彩色布條,迎風飛舞。
隔得遠雖然看不清,但是吉祥已經問清楚,祭臺外面沒有通道,但祭臺內還藏有一個單人撮羅子,可從內部登上祭臺,但無法走出祭臺。
撮羅子裡面就住著小蘿莉,相當於被禁在祭臺內,平時吃食消耗,都需要外人遞入。
祭臺四周除了散放著一些警戒獵犬,還在四角固定地拴著一些獵犬,雖然談不上堅固,但很嚴密。
這也難怪羅西,因為這些漁獵民族沒有城防戰爭的形態,所以所謂的永久定居,只是年年冬天都要回來居住,所以夯造了土屋,但並沒有中原的城防體系。
況且漁獵民族全民皆兵,上馬就是戰士,也無須城牆保護,有大群獵狗警戒足矣。
至於防止單人滲透,這個世界還沒有特種作戰的概念,誰會來送死呢?
吉祥會。
入夜後,羅西陷入了一片黑暗。吉祥收斂聲息,小心地掩到了祭臺附近,在遊弋的獵犬感知距離外停住了身形,近距離觀察對方有無警戒漏洞。
現在吉祥功力大進,只要有一點星光,就可以看出去百米開外,所以黑夜是他最好的戰場,既可以隱藏自己,又能觀察敵情,充分的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近距離看,祭臺顯得高大很多,通體以松木搭起,四五米高,外圍處已經堆放好了乾柴,儀式當天,會把犧牲祭品擺在臺上,付之一炬,以火獻祭。
從祭臺圓木之間的縫隙,吉祥能看見裡邊透出來微弱的火光——那是臺中撮羅子裡流出的光亮,不知道住在裡面的小蘿莉現在是什麼心情,還是像原來那麼傲嬌嗎?
吉祥搖搖頭。
知道小蘿莉的處境後,吉祥就把相關情況透過神印傳給了梵音婆婆,想必她會第一時間轉達給杜鵑婆婆。
但是杜鵑婆婆又能做什麼呢?她既然允許了小蘿莉“阿潤”的身份,就說明她與薩滿神國有妥協的一面。
小蘿莉按約定是一年後被獻祭,但這個獻祭儀式本來也是要由蛤蟆塘來主持,他們說按神諭指示提前獻祭,杜娟婆婆又能做什麼?
悖逆瀆神麼?
不可能的。
最多是記下這個仇恨,來日再報。但小蘿莉卻是註定要犧牲。
也許,她同意小蘿莉來蛤蟆塘,心裡就已經有準備了也說不定。
大人物的算計中,個人只是棋子,沒有不可以犧牲的。
吉祥有些同情小蘿莉起來。
吉祥觀察了半晌,沒有什麼好辦法。主要是獵狗群太難繞過,反倒是薩滿的手段不需要太擔心。
薩滿的資訊鳥最讓人頭疼,但是資訊鳥落神是需要耗神力的,沒有哪個部族會奢侈到在非戰爭狀態下,讓薩滿用資訊鳥來個二十四小時監控。
當然吉祥也不敢放出自己的資訊鳥,因為晚上能控制的傀儡鳥只有貓頭鷹,而貓頭鷹夜犯駐地,是獵民大忌。
萬般無奈下,吉祥忍不住想用白臉獵民的腰牌試試運氣,看能不能矇混進去。
突然感覺風聲有異,心中警兆大起,雙手一按地面,向前縱出。
但是來人顯然身手高出吉祥一截,立刻如影隨形般跟上,吉祥待拔刀反抗時,鼻端突然嗅到一股熟悉至極的香氣,不禁一愣,頓時被來人抓住了破綻,單手抓著吉祥的後背,掄起半圈,“砰”地一聲摔在雪地裡!
我靠這娘們手太黑了!吉祥被摔得險些背過氣去。
來人當然是富詩韻,吉祥心心念念惦記了一個多月的女孩子,結果一見面給他來了這麼一個大禮。
“你幹什麼?!”吉祥起來有些惱怒。
“你非禮我!”富詩韻氣哼哼地道。
吉祥聽的腦子嗡嗡的,非禮你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你怎麼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什麼反射弧啊,繞地球三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