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發覺氣氛不對,立刻停止前行,謹慎地在對方二十幾米外停了下來。
“喂!”一位獵民見吉祥不再前行,喊了一嗓子,笑道:“我要是你,看見這裡有人就會跑掉!”
吉祥覺得對方可能是認錯人了,道:“是蛤蟆塘部的莫日根麼?我是白石部來參加薩滿鎮魔會的,不是敵人。”
“知道你不是敵人。不過我們大會的開啟儀式上,還缺少幾個活人的鮮血祭神。你太走運了,最後一個!”一個紅臉膛獵民笑呵呵道。
一個白面無鬚的年輕獵民嘴裡不知道吃著什麼,回身指了指遠處,道:“小孩,看見前面那座黑頭的山沒?你只要跑到那裡的河汊子,我們就放過你。否則,我們會在這個河道里把你的血放淨。”
吉祥注意到,對方一共四位獵民,都是二十幾歲的年紀,站位上隱隱成一個熟悉的隊形:最先說話的兩位並排站在前面,白面無鬚的則站在最後。
站在中間的那人則沒有說話,但卻被三人隱隱護在中心。吉祥還注意到一個細節,中間那人身上沒有配刀,並且衣物寬大,不似其它人一看就是合身的外袍,脫掉必是裡衣。
這個人必是薩滿!
吉祥初步判斷。他的外袍裡面,應該還穿有薩滿簡服,就像自己現在穿的一樣。
那薩滿見吉祥看過來,面露疑色,道:“白石部這次不應該是丹肯那狂小子來參加嗎?怎麼換成了你這小孩?”
吉祥回道:“他在後面,很快就到。”
又試探道:“我現在回去,你們會放過我嗎?”
幾人都笑了起來,“你有自信能跑掉可以試試。不過我建議你往前跑,還有一線生機。”
說著四人向兩邊一分,讓開了中間的通道,示意吉祥可以無害透過。
吉祥見狀,臉上露出戒備之色,把雪板退下來收到後背上,謹慎地往四人中間走過去。
這種幼稚的防備多少讓那四人感到有些好笑,不過他們並沒有打算現在動手,這樣有趣的獵殺,當然要多玩一會才能盡興。
但那薩滿見吉祥再次向自己看來、張口欲言時,心中警兆大起。尚未開口,突然腦中如被針刺,眼睛頓時一陣迷亂,脫口大喊:“護衛!”
然而就在他轉身欲避時,一黑影已經閃電般突破進來,正撞在他胸口,密集的骨折斷裂聲隨之響起,同時夥伴們的驚叫聲也傳了過來。
吉祥收好雪板是為了讓動作更靈活,但不是為了防備,而是為了進攻。他準備用新學習的法術“弒魂”加“頂心肘”先把薩滿拿下。否則那薩滿一旦作起法來,與他的護衛配合,自己的血可就真要在此地流乾了。
新學的法術裡,“震魄”雖然是群攻法術,但是因為力量分散,目前吉祥的水平,離產生有效殺傷力還很遠。所以反而力量集中的“弒魂”更具隱蔽性與突然性。
但是吉祥並沒有打算同時開啟“冰怒”,那樣雖然很大可能將那薩滿一擊斃命,但這麼快亮出自己的拼命招數,對後面的戰鬥並沒有好處。
一來別看這裡有四個人,但按照吉祥對薩滿護衛配置的瞭解,至少是四人或五人,這裡出現三人,那就五人的可能更高。所以前面必然還埋伏著兩人,自己必須留有餘力應付。
二來打死了這個薩滿,他們留下一人保護屍體即可,會有兩人在盛怒之下追過來,自己只能落荒而逃。而重傷了這薩滿,則至少要留下兩人照顧他,甚至搞不好這三人都得留下。
因為吉祥說過,丹肯隨後就到。他們既然知道丹肯,就知道一個兩個獵民,根本攔不住。
一切都如吉祥的計劃一樣完美的進行。
吉祥一擊建功,也不看檢視結果,藉著反衝之力向一側衝出,並沒有先擇繼續在平坦的河道內走,而是幾步竄到岸邊,狂奔進離河岸不遠的林地中。
紅臉獵民當即操刀就要追吉祥而去。
“不要去!不可單人追他!”薩滿掙扎著道:“我們太大意了,那少年獨行而來,卻沒有帶獵狗!”
三個獵民心裡一凜,終於也意識到這小孩的不凡之處——四百餘里的山路,沒有護衛,不帶獵狗,單人而來,他們自問自己就算能做到,也必定很狼狽,決不會像吉祥現在這樣只略有風塵之色。
但那白面無鬚的獵民卻是毫無畏懼,他是那薩滿的貼身護衛,沒想到當著自己的面,讓人把自己的護衛物件打得重傷垂死,直氣得目眥盡裂,無論如何也壓不下這股火。
況且他對自己的身手頗為自信。獨行的薩滿,只要不是六旋天以上,再厲害還能在面對面的拼殺中打得過自己這個五旋天的圖騰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