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方的法術假人似乎無窮無盡,所幸這些假人雖然突破了外圍的防禦刺網,但是手上有槍械的不多,在吉祥的小組與駐防士兵聯合絞殺下,包括那個狙擊手,也都很快死傷殆盡。
接下來的戰鬥就比較有意思,對方的假人隊伍總會一段時間快速增加,當接近某個臨界點後,就會聽見一聲厲吼,接著人數在眾人攻擊下便開始大幅減少,到達一個低谷後,又快速回升,然後再出現一聲厲吼,過程重複。
這個波浪式的變化大概持續了五六波,但是浪頭無論多兇猛,就是攻不破眾人組成的火力線,最後那個沒露面的控制者不得不收縮隊伍,向西方退去。
直到過了半晌,才又傳來先前那制定戰術的老兵聲音,告訴大家敵人已經退走,可以自由活動了。
不一會一箇中尉著裝的軍官走來,隨著他的吩咐,該救助傷員的救助傷員,該修繕工事的修繕工事,該清點損失的清點損失,整個駐地立刻有條不紊地動了起來。
軍官安排好各種事項,才過來與吉祥等人接洽。
軍官姓黃,中慰連長,是此地防守的負責人,一臉風霜與精幹之色。
“你們是少年特戰隊的?那你們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嘍?”黃連長眼睛一亮。
吉祥還真不清楚。但這種事情,像張兆虎這種世家出來的子弟,應該會有相關的資訊儲備。
果然,張兆虎道:“應該是扶桑的巫女。對方使的是假人替身。不過這個巫女實力不怎麼樣,她本人似乎還不會在替身間切換真身的能力,所以不但沒拿下我們,隊友還都被我們擊斃了。”
此時在東方頂處的一個山洞內,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扶桑女子,穿著白衣緋袴,御幣法器放在一側,正在檢視手中的一幅符甲。
這是主人的賜物,以神符製成。現在符甲上符紋顏色暗淡近無,顯示它已經挨不了幾槍了。
嘴裡卻正以扶桑語憤憤不平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麼不走運?每次跳躍到假身上,恰好被子彈打到!真是太邪門了!”
這女子名字叫千葉菊,可不是如張兆虎所說,不能在假身之間切換身體。
她作為主人的先遣軍,擁有主人賜予的神力,可以同時操控四個傀儡和指揮一百個假身,並且真身可以隨時任意切換到任何一個假身之上。
所以他自恃能力超群,根本就沒帶什麼隊友,和自己的傀儡組了個小隊,登島後就全速前進。來到這裡之前,已經成功襲擊了好幾處營地。即使這樣,她到這裡時仍然比吉祥五人快了不少,可見實力確實超卓。
本來她到這裡後,要先經過溫壓彈轟炸的現場,不過還沒等他搜尋現場,從傀儡的視角就發現這個轟炸現場有問題:四枚溫壓彈呈矩形落下,破壞掉的樹木應該略呈四個圓形疊加才對。
結果她發現西邊缺了很大一角,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這種不正常引起了她的注意,便率先搜查了這裡。結果就發現了這個營地。
根據空氣中瀰漫的飯香,她判斷這是個炊事營地。這種營地由於並非全員都是百戰猛士,所以戰鬥力不強。這讓她以為又是一個手到擒來,正好順手滅之。
結果倒好,不但把傀儡折了個一乾二淨,符甲的神力還險些耗盡!
由於假身只能做迷惑對手之用,沒有攻擊能力,所以千葉菊都是先用假身把敵人搞得暈頭轉向、甚至自相殘殺後,再指揮她的傀儡出手,或她自己切換到假身上,發起真正致命的攻擊,收割戰果。
這在前幾處營地,用得不要太清爽,整個敵手被他耍得團團轉,殺了十幾人後,對方就崩了,四散奔走。若不是自己有任務在身,她完全可以把這幾處營地的戰士全部追殺殲滅!
到了這裡,對付弱雞她當然還是要用屢試不爽的老戰術。哪想到剛上來就吃了個癟,對方一聲令下,所有人員就地臥倒,寧死不動,然後專打動的。
結果不到一分鐘時間,先衝進去的幾個傀儡都被轟散了架,後面的狙擊手傀儡也被增援而來的人打垮。
一個不留神,她竟然成了孤家寡人,只能親自上陣!
這也沒有問題,切換之前她都會看好了處境安全、且不引人注目的假身作為跳躍目標。所以上百個假身,想在其中找到自己有心隱藏的真身,不是一般的困難。
沒想到這次見了鬼一樣,每次跳著跳著,每到關鍵時刻,就會莫名其妙地捱上一槍,雖然不致命,他也破壞了她的術法和進攻節奏,導致她的戰法一直難以成型。
連續捱了幾槍後,她也受不了了,不得不暫時退避,再想對策。
她的腦海裡回起起了一個人的身影:正是拿著狙擊槍的張兆虎——這哪裡像訓練有素的狙擊手?專打沒有價值的目標,卻偏偏破壞了自己的計劃!他八嘎的!
張兆虎完全沒有被忌恨了的自覺,正在和黃連長眉飛色舞地講巫女的情況。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亂槍打死老師傅,竟然讓他逼退了一個強敵。
黃連長聽張兆虎咟嘩的來勁,對巫女的神奇能力也歎為觀止,忍不住問道:“你們不也是殊戰隊員嗎?是不是也會很多詭異的法術,怎麼不見你們用?”
張兆虎被咽得嗝嘍一聲,尷尬得不行,只得訕訕道:“我們都是專業格鬥,不完那些術法小道。”難得他不打小抄,還能把缺點掩蓋得如此順溜和堂皇。
吉祥等人也面露訕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