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另一處石室。
白狼古斯卡和熊妖伊古爾都被藤蔓纏著四肢,扯開繃緊懸在石室的空中。
吉祥之所以來找這二位,是因為交易完成後,亞乾貌似隨意地告訴他,有了種子的幫助,他的“狗不理”咒,對金丹妖獸也可以生效。
但是壞處是,吉祥每借用一次種子的力量,他就會成長一分,對木系神力的需求也會相應地提高。
給金丹妖獸下咒啊,吉祥由不得不心動。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抱上了一個超粗的大腿,雖然這個大腿很可能一不小心把自己踩死,但是抱著他時,還是覺得很開心。
“亞乾,你這是在向神國宣戰的行為。”古斯卡咆哮著。
亞乾就沒搭理他,纏住古斯卡四肢的藤蔓卻突然蛇一樣探起頭來,下一秒便一頭鑽進古斯卡體內,肉眼可見地在肌肉下鑽行,如戲水的海豚一樣,不時從身體各處鑽出鑽進,甚至有一條藤蔓還從白狼的頭頂透出,調皮地開了朵白花。
古斯卡早已經痛得眼珠充血迸出,渾身不停地抽搐。直到他沒了哀嚎的力氣,藤蔓才突然間恢復了原狀,而古斯卡身上的血口,也很快癒合不見。
這種神乎其技的手段,遠比留下血肉模糊的古斯卡更有震撼力,吉祥這個旁觀者都兩手發涼,彷彿看見了自己悽慘的結局。更別說古斯卡這個當事者,再也沒有了叫囂的勇氣。
吉祥再次施咒前,對能否成功並沒有底,但施咒過後,古斯卡便用實際的表現,展示了咒力生效的效果:只見剛剛回復了一些精神的白狼,眼中兇光剛起,便突然再次哀聲慘嚎起來。
這次是從他皮毛底下鑽出密密的嫩綠草芽,轉眼就把古斯卡變成了一頭綠狼。只見那綠芽長勢不停,很快壯大、開花、結籽、枯黃、葉落,最後萎縮枯死,足足經歷了一個植物的四季輪迴方才停止,期間一直伴有血液滴滴答答的不停滴出。
這個過程遠比亞乾的懲罰時間來得長,而且草芽是真實存在並生長的,古斯卡的呻吟就沒有停過,待枯死的草葉貼在白狼身上結束了咒罰時,堂堂的金丹狼妖古斯卡,早已經倒在地上連抽搐的力氣都沒有了,舌頭長長地吐在嘴外,像一個發了黴的玩偶,躺在一片血窪之中。
有了古斯卡做榜樣,伊古爾要配合得多,而且也沒有因心生惡念受到咒力的反噬,乖得像只鵪鶉。
過了很久,連續被折磨兩次的古斯卡恢復了些力氣,見吉祥仍然沒有走,而是在看著手掌出神。
這次他的內心再也不敢興真一絲惡念,不過還是心有不甘地道:“就算中了咒又如何,只要我離開天壁,你們就奈何不了我。到時還會有其它妖王前來,古安仍然難逃覆滅!你總不會有本事給其它妖王也種下這咒吧?”
“你猜,你成為金丹這件事,能傳出多遠?你帶著你的子孫夾著尾巴像狗一樣溜走時,路過其它妖王的領地,它們會認為你是和平的狼嗎?還是你就想當一輩子的狗?”吉祥反問道。
古斯卡喘著粗氣。在地穴中,他就是這麼被誆進去的。
吉祥把手掌有古斯面前攤開,只見一個複雜的印記在掌心如呼吸般忽隱忽現。
“我從亞乾那裡學到了驅動神格之法,這東西我留著沒有用,可以把它傳給你,所以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鷹嘴砬子,成為一名薩滿神國的正神。”
古斯卡聞言十分心動——這本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只不過稍有不同的是,自己現在已經受制於人。
“你有什麼要求?”
“把古安的血祭儘可能的往後拖,十年以上!”
古斯卡眼神飄乎了許久,終於答道:“好。我即位妖王,周邊曾被迫屈服於莫爾哈妖王實力的勢力,必然會來擠壓我,我可以利用這個爭鬥,把血祭往後拖。不過最多隻能拖三年,再多怕是瞞不過神國,那樣我寧願重新開闢領地!”
“好!”
花花薩滿的撮羅子內。
隱去了一些不方便透露的內容後,吉祥娓娓地把天壁內發生的一切都講給了眾人。而從古斯卡口中,眾人也得到了更多內幕。
原來科傑薩滿早在梵音婆婆病重之時,就勾結了莫爾哈,利用三部之間出獵互通聲氣的習慣,悄悄把古安和伏敕的目標獵場洩露出去,然後再由莫爾哈派妖獸統領進獵場驅逐獵物,最終造成了今冬天壁的食物危機。
但是現在,這些妖和人,死的死,捉的捉,剩下的也都被下了“狗不理”咒。如此一來,壓在天壁眾獵民頭頂上的烏雲已經暫時散開。
古斯卡走後,古安眾人並沒有散,因為血祭的陰影,只留給古安不到三年時間去破除,大家必須商量出一個對策。
此時吉祥因為前面一系列的表現,已經被天壁三部徹底接受為自己人,並取得了參與天壁部大事的決策權力。
“三年之內,如果古安能誕生一位神薩滿,那麼一切都將迎忍而解。我,也打算嘗試成為一位薩滿。”吉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