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被莫爾哈妖王帶到了一處深入地下的洞穴中。洞穴呈梨形,上小底大,四壁皆由北地少見的堅硬岩石構成,下部陡峭難攀,到上面很快便收攏到一個寬米許、長數丈的裂隙內,裂隙內佈滿厚厚的寒霜層。
吉祥便是從裂隙處被帶入,隨著越降越深,心中頓生猿猱難逃的絕望。
下降了百多米時,吉祥便感覺下方有滾滾熱浪襲來,等到降到一處石臺上時,便如來到了一處紅熱地獄,觸目全是熾熱的岩漿,粘稠如粥,不時地“咕嘟咕嘟”向外翻著氣泡。
石臺從巖壁一角突出,約兩個房間大小,但靠近邊緣熱浪灼人,根本沒有辦法停留,只有石臺的中後部,方可勉強立足。
莫爾哈妖王顯然不擔心吉祥能逃走,落到石臺上便不再理會他,徑自在石臺邊緣修煉起來。
修煉的方式並不是如人一般趺坐吐納,只見他伏在臺上,控制著後背上飛出來的三枚長約屍許的漆黑猥刺,如游魚一般在空中飛舞,時不時如燕子抄水一樣在岩漿中一沾而起,顯然是在洗煉三根猥刺。
咦?這種方法像是在修煉金行的飛劍術吧?不過方法未免太粗糙了些!
吉祥雖然不懂飛劍修煉,但白鈞儒是見多識廣的,曾經和他提起過一些,知道最原始的金行靈力修煉方法,就是需要借火力來凝鍊——正如現在莫爾哈妖王所做。
這種方法簡單粗暴,雖然有效,但並不容易控制,容易造成損傷。
只是,莫爾哈妖王夜納雪精靈,修煉的不應該是水靈力嗎?
吉祥正疑惑時,突然見莫爾哈控制的猥刺一個疏忽,一支在岩漿中沾得過深,立刻被岩漿點燃,轉眼便燒成灰燼。
受這個疏忽影響,莫爾哈的情緒產生了明顯的波動,結果連連失誤,剩下兩根猥刺,也相繼綻放成一團火光。
吉祥心裡頓覺不妙,趕緊向後挪動腳步,剛貼到巖壁上,不防一隻手突然伸出來,把他拉進了石臺邊緣的一處石窩!
還不等他掙扎,就聽見有人喊“吉祥別動!”,接著便聽見莫爾哈妖王發出一聲怒吼,“撲”的一聲一陣風過,剛才立身的巖壁上已經釘滿了密密麻麻不下千枚猥刺!
吉祥驚出了一身冷汗,這簡直是與死神擦肩而過,若是沒有人拉這一把,現在怕不是已經成了篩子。
只聽莫爾哈的聲音傳來,“本王且信你們,以火來驅怨煞!你們若敢欺騙本王,定要將你們萬刺誅心,折磨千日再取性命!”
吉祥聞言趕緊撲出,喊道:“慢!莫爾哈大王,您還是不要冒險的好!這種驅除方式,需要一鼓作氣,殘餘一絲,都會後患無窮——那樣搞不好會讓您陷入絕境的!”
吉祥這是生怕坑不夠深,臨了再拼命挖一鍬。
然而莫爾哈已經卸掉猥刺,整個妖軀都沉入了岩漿湖中。
但是有一幕讓吉祥一愣:莫爾哈卸掉猥刺的妖軀呈粉紅色,在被熾熱的岩漿淹沒的一瞬,吉祥分明看見那面板上有黑氣湧動。
他這是在用水靈力中和岩漿火力的狂暴?
這麼說,他並不是聽了自己的說法,才決定以火驅怨煞,而是在自己之前,有人對他提出了同樣的方法,所以才早有準備?
對了,他初見自己時,說的是“也是外來者”,而且剛剛也用的“你們”——那另一個外來者是誰?
吉祥心裡波瀾湧動,隱隱有些猜測,覺得事情可能有些麻煩。
“吉祥,你怎麼也來了這裡?”一旁的石窩裡有人問到。
“倒黴唄,一不小心撲人懷裡去了!”吉祥氣悶地道,把自己的經歷簡要講了一遍。
“走了幹嘛還回來?何苦陪我們送死?”又一個聲音道。
吉祥笑了笑,見石窩裡人數很少,不禁問道:“你們是怎麼來的?其餘的人呢?”
這些人正是欲前往亂石坡狩獵的古安阿那格,一行本是十二人,這裡卻只有七人。
“我們昨天剛到亂石坡,就被伊古爾和另一位統領伏擊,俘虜後帶到了這裡。結果就遇到莫爾哈妖王發怒,像剛剛那一下沒有防備,直接沒了五個兄弟。”說話的人向石壁上釘著的猥刺揚了揚頭,悲傷地道。
“另一位統領是一位漂亮的少女?”吉祥問道。
被問到的獵民臉上立刻充滿了疑惑:“也不漂亮啊,眼眼挺大,可惜是吊眼稍子,身子骨瘦得跟猴似的……不過勁兒可真大,伊古爾都被她揍了夠嗆!”
“她揍伊古爾做什麼?”
一位獵民聞言立刻悲憤地道:“伊古爾這王八蛋,枉我們供養它多年,若不是那少女攔著,竟然要殺我們的人立威!”
“那少女不是莫爾哈的統領嗎?為什麼要攔著伊古爾?”
“那少女說,莫爾哈大王害了神疫,近期內最好不要殺傷人命——伊古爾和那少女大吵,罵她是狐媚子,說胡話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