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吉祥的樣子,一眼看上去很有欺騙性:濃眉大眼小圓臉,一笑還有一個酒窩,要不是笑容裡總是壞壞的,只看平靜時的樣子,妥妥一枚憨厚好青年。
只不過孟蝶兒第一次記住他,就是唐順被杜天打倒那次,後來去看唐順,也明白過來他是故意找自已說話氣唐順,所以對吉祥沒有什麼好觀感,不然也不會說他“只是看起來象好人”。
“怎麼可能!”吉祥一本正經,“其實我聽起來也像好人,吉祥,你聽聽,是不是覺得自已出門就能撿到錢?”
孟蝶兒被他逗得噗哧一笑,沒再說話。受家教影響,孟蝶兒覺得和異性太過親密很不道德,所以總是刻意保持和男生的疏離感。好在吉祥喊她不是為了套近乎,只是想借機出來透氣,對孟蝶兒的疏離也渾不在意。
不過近距離審視孟蝶兒,發現她是真的很美,吉祥還沒見過誰的馬尾辮能美過眼前的姑娘,難怪把杜天迷得念念不忘。
感覺到吉祥也開始像其他男生一樣直勾勾看自已,孟蝶兒很不自在,不禁蹙了蹙好看的眉毛。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月亮還沒升起,院子裡昏暗一片。但吉祥視力大漲,掃視了一圈見除了警車並沒有人,又不好瞎逛,便低聲與孟蝶兒打趣道:“你說我要是借局長千金的面子溜了,警察不會通緝我吧?”
“你最好不要這樣。”孟蝶兒聞言更是神情一肅上,。,聲音已經冷了下來。
吉祥回頭盯著孟蝶兒看了看,孟蝶兒分毫不讓地對視,顯然是惱了吉祥這個玩笑沒分寸。半晌,吉祥只得自己解圍,自言自語道:“原來只是看起來像是個伶俐的,開玩笑的話都聽不出來,怕不是實際是個傻子?”
“可這個玩笑並不好笑!”孟蝶兒聽吉祥居然還調笑自己是傻子,壓著怒意,聲調卻高了些。
吉祥一個頭兩個大,這小姑娘太較真了,太容易發怒了,聽說還是學音樂的,真該建議她回家打鐵。
“好好好,不好笑不好笑,十分對不起!”小女子打不得罵不得,吉祥只好苦笑著認慫。
然後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抬起手,把孟蝶兒身邊的空氣往自己虛虛地一捧,然後用手團了團,狠狠地在兩手間擠壓揉搓,半晌,最後彷彿團成了豆粒大的一丸,捏在右手拇食指間,舉到了孟蝶兒眼前。
孟蝶兒見吉祥道歉態度還算認真,氣就消了一半,又看他奇奇怪怪的一通操作,完全搞不清他在幹什麼,望著他空空如也的虛持手指,疑惑地問:“幹什麼?”
“因為我的冒犯而給你帶來了不快,我很抱歉。所以我把這些不快全都捉了出來,團成了這個丸子。現在我把它吃掉,你就會重新開心起來。”吉祥嚴肅地道。
說罷把那個不存在的丸子鄭重地往嘴裡一拋,大嚼幾口,一伸脖子嚥下,然後又裝成被噎住的樣子,用手快速地捋脖子,半晌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嘆道:“不開心的味道,又酸又澀,和裡面那位各有千秋!”
孟蝶兒忍不住臉一紅,低聲罵道:“神經病!”又想起剛才他罵自己傻,加了句:“你才是傻子!”說完扔下吉祥,就想回到樓內。
不想孟蝶兒還未轉身,手臂突然被吉祥一把緊緊抓住,裸露的面板立刻傳來粗糙的刺感,頓時大驚失色。
“你要幹什麼?!”孟蝶兒厲聲質問,抬手就要一巴掌扇過去。
“噓——”吉祥立刻捉住她的手,趁她一愣神,一把將她推到門側的陰影裡。
不等孟蝶兒掙扎,吉祥已經快速低聲道:“還說自己不傻!沒感覺出有什麼不對嗎?”
孟蝶兒聞言一愣,這才注意到,四周竟然一點聲息都沒有。幾分鐘前,樓內還有走來走去的腳步聲與各種人聲,此時竟然統統消失不見,雖然樓內燈光如晝,但是隻剩下了死一般的寂靜。
原來就在剛剛孟蝶兒剛要轉身的一瞬,吉祥聽見樓內突然傳出一個奇怪的聲響,似乎有許多物體同時整齊劃一地墜地。
因為隔著門牆,聲音傳到外面已經很小,以致於孟蝶兒完全沒留意。但是吉祥的水念力此時也取得了長足進步,水通耳竅,聽力超常,自然聽得十分真切。並且這一聲響過後,樓內及四周所有聲音便隨之戛然而止,連蟲子都不再鳴叫,詭異之處,猶如昨夜7103廠的情境再現。
吉祥連逢異事,心理承受能力早已遠超常人,屏息片刻,見沒有什麼新變化,便小心探頭往樓裡望去。
“這裡!”吉祥低聲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