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食其轉回頭,在半路上碰到了秦軍的大隊人馬,立即面見王竹,傳達了魏豹的意思!王竹一個勁的冷笑,王八蛋,早晚讓你好看,你給老子等著!
秦軍繞著朝歌曲線向武關行進,三天之後,抵達武關城外,守將曲遇東出城迎接,並向王竹報告了最新一輪的戰況!
臨江王共敖率領十幾萬人馬四‘門’圍攻蜀郡,連續三天日夜不休,城內城外,死屍堆積如山,卻不能踏進城樓半步。(}另外,公子嬰已經緊急調集了兩萬關中軍,以御前‘侍’衛統領桓燕為大將,前往付援,目前還沒有趕到。
“怎麼這麼慢?”王竹皺眉!
王賁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從關中入漢中的道路實在是太難走了。光是三百里飛鳥難渡的懸崖棧道,只怕就要走上二三天。出了棧道還有號稱五百里天獄的斜谷口,翻山越嶺,困難重重。眼下正是雨季,斜谷、子午谷一定又是山洪暴發,泥石遍地了。不被困在谷中就是好事!”
王竹默默地算計了一下,黯然道;“兩萬人馬要走三天,那十幾萬大軍豈不是十幾天才能透過,來到蜀郡城外最起碼也是一個月的光景。趙賁和戚鰓,只怕早就把蜀郡給‘弄’丟了,這可怎麼辦?”
王賁道;“最好,設法在‘弄’一些船隻來,給臣兩萬‘精’兵渡過漢水,臣保證在三天之內,攻陷江陵,然後派出水軍扼守巫山水路要道,讓共敖在蜀郡城下進退不得!”
王竹也知道眼下要救蜀郡就只有水路最快,可是武關一代長期只是陸戰,那裡來的這麼多船隻呢。
曲遇東道;“漢水渡口只有船隻幾百艘,大約可以容納一萬人渡河,兩萬人,這個——只能現在動手造船了。可是剛砍伐下來的木料水分太大,根本無法造船,必須晾曬一月幾十天的才行。”
那不是扯淡嗎?造好了船,漢水也結冰了。
“寡人有一個法子。桓齮、曲遇東、辛勝,立即派兵到附近的山上去砍伐木料,越快越好,越多越好。酈食其、靳強、夏侯嬰,快去各家各戶收集‘小口大肚瓷瓶’,要快!”王竹忽然想起了韓信當年滅魏時運用的法子。
眾將對此都表現的莫名其妙,只有王竹自己‘胸’有成竹。
一天功夫,木料和瓷瓶已經堆積如山。王竹又命人把大肚瓶的瓶口封死,排成長方形,口朝下,底朝上,然後,用繩子捆嚴,夾在木頭中間,這樣就成了一隻,可以渡兩百人的筏子!兩天的功夫,將士們就在漢水河邊造好了一百隻木罌。
酈食其嘖嘖嘆道;“這,這能行嗎?”王竹心裡也沒底,他只知道,當年韓信用這個法子偷渡了黃河,滅掉魏豹。
“這東西叫做‘木罌’,是寡人參考了很多典籍資料,運用自己的智慧研究出來的,而且在渭水中試驗過了,絕對好用。”王竹鼓舞士氣!
王賁猜到了王竹的心思,連忙加以證實;“沒錯,老臣也見到大王在渭水邊試驗,實在是比大船還要堅固,不信的話,老臣願意第一個上去。”
北方雖然乾旱,可是漢水附近卻連續下了幾天暴雨,漢水水位急速暴漲,巨‘浪’滔滔,像一頭狂獸,狂奔瘋跑,淹沒了沿岸許多農家田舍。如銀‘色’匹練一般,滾滾向南而去注入長江。
不管是刻意安排也好,撞上了狗屎運也罷,這次共敖伐秦,選擇的時機是最好不過了。趕上這種雨季,關中和蜀地的聯絡基本上被切斷了,無論是水路還是陸路,行軍都有一定的危險。
秦軍將士望著洶湧的河水,心裡都有些發怵膽顫!王賁舉起手中大刀,振臂高呼:“秦國的勇士們,始皇帝的英魂在召喚,大秦的將士是無所謂懼的,你們還不上船,更待何時?!”說罷,當先跳上木罌,章義秦矮對視了一眼,雙雙在王竹面前跪下去,厲聲道;“大王放心,以前六國兵馬畏懼秦軍如羊群畏虎狼,今天,末將等也不會墜了大秦的威名!最多五天,定有捷報傳來!”
聽了這話,王竹也有幾分‘激’動,駐馬江邊,看著狂濤巨‘浪’,回望身後黑壓壓的秦軍,想著曾經所向睥睨的泱泱大秦,竟然在三年之內被秦二世這個敗家子搞的千瘡百孔一塌糊塗,深深地吸了口氣,扶起二將,顫聲道:“這是大秦中興的關鍵一戰,成敗就在此一舉,寡人拜託了!”
章義、秦矮沒說話,臉上眼中現出無比忠誠的剛毅之‘色’,抱了抱拳,轉身跳上木罌。兩百條木罌和兩百條戰船,一共裝載‘精’銳秦軍騎步兵三萬,浩浩‘蕩’‘蕩’,衝入江心。順流向南‘射’去。
王賁鋼澆鐵鑄般站在船頭,白虛飄飄,威風凜凜,忽然拔出腰間佩劍,高聲喊道;“大秦必勝,大王必勝!”
附近船上的秦軍同時高喊:“大秦必勝,大秦必勝——”江風凜冽,戰旗獵獵,眾將無比感到頭皮發麻,振奮昂揚!
“擂鼓!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