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生道;“霸王這話下臣可不敢苟同。想當初霸王在關外封了十四個王加秦王,一共是十五位。眼下齊王、濟北王被田橫所敗,趙王歇、常山王失國,韓王成已經被霸王正法,燕王藏荼,西魏王魏豹因為不滿意領土分割而造反;殷王司馬夷投降了呂雉,河南王申陽正在被呂雉的敗兵圍攻,自身難保。請問霸王,你身邊還有幾個諸侯是忠心不二的。
“屈指可數,江王英布、臨江王共熬、衡山王吳芮。霸王,這三人可以為霸王保住楚國。可是北方的亂局,你又怎麼處理呢!霸王可以看看,眼下北方的叛亂那一件事和齊國田橫沒有關係的。據下臣所知,呂雉已經逃往滎陽,滎陽是殷王司馬夷的封地,靠近齊國,假如他們合兵侵犯彭城,霸王將如何自處!霸王,當今北方,真正忠於您的就只有秦王,假如你殺了秦王,北方重新燃起戰火,呂雉藏荼乘機入關;田橫魏豹攻打彭城,霸王你顧東顧不了西,勢必因為分心而戰敗。這不是讓一群小人坐收漁利嗎?齊國才是大楚的真正禍害呀!您可不要忘了,齊桓公稱霸諸侯的事情,齊國的後人,從來沒有一天不想恢復祖先雄風的。”
“有禮,有禮!”項伯坐在右手首席,點頭站了起來:“霸王,袁生說的很有道理。眼下和霸王爭天下的不是秦王而是齊王田廣。霸王要看清楚眼前的形勢。”
王竹腦一陣迷糊,項伯真的替我說話!!他怎麼這麼喜歡胳膊肘往外拐!
項伯在項羽心目的位置是很重的。項伯的話和范增有著同等的分量。項羽情不自禁的點頭稱是。
齊國要是真的作亂,的確很難兩面作戰。
“霸王,不要聽袁生花言巧語,您可以任命常山王張耳為趙王,這樣就能牽制藏荼、呂雉等人,再說,藏荼是否真的造反,還未可知?”范增怒視了項伯一眼。
袁生的戰略就是要把項羽的注意力,轉移到齊國的身。讓項羽產生錯覺,追著姓田的打,這樣秦國的壓力就輕了。
“常山王當然可以做趙王,可是,也解決不了問題。趙國眼下已經殘破了。趙將,張同、夏說還有田角、田間,井陘口、鉅鹿一代的韓信,正帶著殘兵敗將四處遊弋,不是騷擾,搶劫糧食。請問,常山王,您怎麼養活趙國計程車兵!”
項羽大笑道;“這個倒是不成問題,大楚富庶,可以轉運糧食!”
袁生道;“問題就出在這裡,大王要轉運糧食,必須要經過西魏王魏豹和殷王司馬夷的地盤,他們會讓您過去嗎?”
“這——”項羽一愣!“寡人即刻興兵消滅他們!”
“霸王,消滅這些人需要時間,趙國的亂局該如何處理!”
“哈哈,袁生果然是辯士——”項伯下手站起一個官。身材高大,金冠束髮,四方臉,剛毅的眉宇之間,斜著一道疤痕劃過鼻樑。
“呂青,呂太尉,你的意思?”項羽對呂青一向信任有加。
“臣沒有意思。臣只是聽出了袁生的意思,就是秦國可以供應常山王糧草,讓他平定趙地!”
袁生道;“正是這樣!”項羽看著呂青:“可行嗎?”
呂青道;“臣以為可行,臣也覺的,霸王的大敵應該是齊國,眼下和霸王您爭天下的是齊王田廣而不是秦王。”
“霸王,齊王田廣、呂雉、魏豹,實在是威脅大楚的禍根,不可不除!”
說話的人是個老年儒生,錦袍玉帶,滿面紅光,鼻直口方,像個奸商。偌大年紀,十指如雪,面板光滑,一看今生沒受過苦和楚國的大部分將領有所不同。
“霸王,韓信還有兩萬大軍在鉅鹿,田角田間夏說張同的趙軍加起來也有三四萬,趙軍的反撲之力,不可小覷。倘若您讓常山王評判平叛,留下的兵馬太少,肯定不管用,留的多了糧草又成問題。而且,臣還擔心——擔心,河南王申陽。假如申陽在河南戰敗,從函谷關一直到齊國,再到彭城就全部被叛軍佔領,趙地和楚地被徹底的分割,霸王首尾不能相顧,如何是好!”
項羽道;“不是還有韓王信嗎?可以從宛城入趙地!”
“申陽若是戰敗,宛城的糧道也被堵住了。而且,韓王信反覆小人,絕對不能信任!”
“鄭昌!你胡說八道什麼?想坑害霸王嗎?”范增沉不住氣了。他感覺自己很孤立。最奇怪的是,常山王張耳一直沒開口。
范增頻頻的向他使眼色!
張耳終於說了一句:“霸王,眼下需要分兵兩路,一路平定趙地與河南地,一路回救彭城,臣一個人留在趙地兼顧河南,只怕力有不及!”
范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厲聲道;“張耳,你瘋了!”
張耳沒瘋,他清醒的很。陳嬰的金銀不是白收的,況且兒張敖還在人家的手心裡攥著呢!!
“報,大王,緊急軍情!”兩員大將闖入帳內,正是虞期和龍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