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車隊只有一次車轍。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有其他人偷盜運送的話方便追蹤。”蕭青從後面趕了上來解釋道。
“只來不去?”寧世煙眨眨眼。
“來去只走固定路線。”
“這個有其他人知道麼?”
“除了我們自己人,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
“但是如果有心人留意的話還是能發現的吧。”寧世煙蹲在稍微深一點的那個車轍痕跡那裡用手量了量,“對了,他們怎麼說?”
蕭青看了莫勍一眼,才回道,“他們視線離開過一段時間。”
“是在看到很多雀鳥的時候吧?”
蕭青愣了一下,“是。”
“你們知道有一種藥劑可以吸引鳥類麼?”
“我們……”
寧世煙擺擺手打斷即將說什麼的蕭青,“那個藥劑是噴灑在空氣裡的,鳥類走了之後味道也散開了,你們再查也是查不出什麼的。”
寧世煙想了下繼續說道,“但是如果沾染過這種藥劑的鳥類糞便很不一樣,書籍記載這種糞便帶著些淡紫白,顏色很淺,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忽略掉,而且可能也沒有多少人能想到會去檢視鳥類的糞便吧。”
“剛才你去看的那個有這個?”
寧世煙點點頭,“這種藥劑這一路應該都有,不過集中在稻草和樹上。這個看鳥類的糞便分佈就知道了,雖然咋一眼看過去這裡隨處可見,但是細細檢視的話不同的地方分佈還是不一樣的。”
“你們暗樁如果要隱藏自己的行跡,也正是看中的那幾棵樹吧。他們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才這樣做的,至於你們暗樁說的一直沒有離開過,他們確實沒有離開過,只是視線被幹擾過。按照你們之前的說法其實相當於真正的防衛是暗樁,本身的防禦系統很低。”寧世煙沒有注意就蹦出了幾個現代詞彙。
“夫人您的意思是有人利用雀鳥干擾視線,然後直接光明正大地走進去的?”
“也不算是光明正大吧,他們用了稻草做偽裝,如果車軲轆也綁上稻草的話,其實聲音能降低很多的,其次是有雀鳥的聲音做干擾,也能擾亂聽覺。”說著寧世煙在稍微深一點的那個車轍痕跡那裡拿出了一根稻草。
“可是時間很短,他們怎麼把其他的貨物換了的?”
“你們沒有注意你們被收的貨物少了麼?”
“這……”蕭青猶豫道,“夫人您的意思是當時還有貨物在稻草那裡掩蓋的?”
“現在看來應該是,倉庫裡面的稻草擺放很亂,如果是你們放貨物的,應該不是那樣擺放的,其次是官兵動過的話,那也應該是大幅度動過,而不是這麼看似亂七八糟但是還能有跡可循。”
“官府可能也犯了這個錯誤,只看到了表面上的貨物有問題就帶回去做了物證了。”
“這麼做豈不是沒有任何證據留下?”
“以前有人說世界上不會有完美的犯罪,肯定會有漏洞的。”寧世煙摸著下巴,喃喃道,“比如說透過車轍痕跡,雖然走的是同一個車轍痕跡,但是馬車其實是有型號差別的,你們這裡應該也有透過車轍痕跡找到對應型號馬車的能人。”
“就怕找到了證據,官府也不一定承認。”莫勍淡淡地說了一句。
“這是什麼意思?”寧世煙疑惑地看著莫勍。
“官府雖然一直看不上商人,但是商人利益太多,他們也不一定能容得下。如果能借這個機會把這些東西佔為己有,何樂而不為?”莫勍第一次給寧世煙解釋這麼多,雖然第一次就是這麼殘酷的事,簡直都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觀了。
“可,你還有個駙馬的身份啊?”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