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想著士兵說的話,震耳發聵,他目光緊緊盯住這個士兵的臉,而士兵卻不敢與他對視一絲一毫。
“你叫什麼?”安素問道。
“在下區區一名守衛,名字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歲帝不必掛懷。”士兵昂首挺胸,可眼睛始終不去看安素。
“好,非常好。”說罷,安素揹著手揚長而去。
剩下士兵喘著粗氣,想必膽子已經嚇破,待安素走後,他臉色發白,渾身顫抖,眼神也飄忽不定。
旁側另一個士兵問道:“你怎麼嚇成這樣?歲帝是不會亂殺無辜的。”
士兵含糊其辭:“他,他的眼神…..”
安素走在街市上,看著人群湧動,聽著百姓說話的聲音,雖然嘈雜,但他內心反而祥和了一些,他此時此刻才知道百姓的幸福,百姓的笑容,百姓的無拘無束才是他想要的,而之前,他總是把仇恨放在第一位,而如今他當上了仙歲歲帝,才明白仇恨只是他人生當中的冰山一角。
他就這麼一人走在街市上,淹沒在人群之中,之後走到了彼海邊,看著大海的浪潮一浪一浪地打向岸邊,心中感慨萬千。
回想起剛剛那個士兵所說的話,只有讓世人知道彼海這邊仙歲的存在,才能給仙歲的百姓帶來一線生機,如果碌碌無為在這彼海,雖也能了了過完此生,但和行屍走肉又有何不同。
仇恨,家國,又何時能做到。
於是他蹲在岸邊,撫摸著海水,遙望海平面上的紅日,心底一沉:看來是應該大戰一場了,既然上天不棄我,那麼我就還給上天一個驚喜。
說罷,連忙起身掉頭往歲宮而去。
在回歲宮的路上,他叫上了大司空謝永貴,來到街市上的中心,突然駐足很嚴肅的問他:“謝司空,如今彼海之上,歲宮之內,只有你和寡人二人,趙無極已經開始鍛造兵器,還不是時候讓他外出尋找鐵匠,那麼現在你能為寡人做點什麼?”
謝永貴那豬腦子根本想不出什麼,對於安素的提問,根
本無法應對,只能晃著腦袋,跟撥浪鼓一般。
“寡人問你,如今彼海之上,百姓人數加上寡人,一共多少人?”安素的眼神突然變得非常銳利,就連謝永貴也不敢對視。
他想了想,之前好像統計過,最後非常堅定的拱手答道:“回歲帝,至今為止,算上歲帝您加上婦孺一共三千四百二十餘人,怎麼了?”
謝永貴的回答顯然是正確的,安素並沒有懷疑,他默默唸了幾句,然後對謝永貴說道:“如果寡人想要五萬兵馬,又該如何?”
安素突然這麼說,讓謝永貴有些招架不住,彼海人全算上不超過五千,他要五萬,這相差甚遠,怎麼能辦到?
“回歲帝,五萬人臣做不到,區區彼海,就算有五萬也容不下,再加上每年春夏雨水沖刷,偶爾還有海風海浪,岸邊每年都會漲水一公分,按照這樣計算,再過四十年,彼海之上的人數不會超過兩千人。”
謝永貴的回答正和安素之意。
他笑道:“那麼寡人如果將彼海之人遷出去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