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你們來了!”何敬奎從人堆裡出來,何若夢四處張望和觀察,並無大礙。這時有個人緊忙湊上前來了。
“啊!你拿到時箭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陸沉兄是怎麼遇害的!”原來是何家的家奴,前幾日接到時箭,便暗自在皇城內觀察,伺機應對。
“此事說來話長,咱們還是先去找安夫人要緊,我知道他在哪?”
“咦?上次我來接敏之,為何沒有看見你!”何若夢奇怪的問,表示懷疑,怕是有詐。
“哦,大小姐,你們上次在房頂穿梭,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們有危險的話,我就出來了,只是何家家奴一般不暴露,除非家主親自來,我們才會主動來報!”
何敬奎聽後向若夢點點頭:“不錯,何家家奴遍佈整個大歲各處,我都不知道都有誰!這個規矩向來如此,無妨~自己人!快!快去帶我找嫂夫人!”
他們迅速來到安樂客棧,何敬奎發現店家和店小二躺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
“這?”何若夢吃驚的看著。
“沒事,在樓上!”於是他們馬上上樓。
“嫂夫人!”
“安伯母!”何若夢看見安夫人,瞬間撲了過去。安夫人在床邊坐著,房屋大門早已經被踹毀,但她就那麼坐著,兩眼發直,看見是何若夢,嘴角漏出一絲笑意,微微的發出聲音,因為她好多天沒有進食了,說話都沒了力氣。
“是若夢啊?”雙手無力的張開,何若夢攤在她的懷裡,還是那麼溫暖。
“嫂夫人!我還是來晚了,快跟我們走吧!”何敬奎很著急,生怕再出什麼事端。
話音剛落。房間內卻異常的肅靜,那種靜默,讓人透不過氣,何敬奎內心很渴望嫂夫人能馬上起身跟他走,可是他知道她會問什麼?
“可是,安老爺呢?你們沒看見嗎?他出去好些時間了,為什麼還沒有回來,明日就是中秋,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安夫人就那麼自言自語,眼睛已經沒有了神色,嘴唇發白,說話的聲音含糊不清。
何家家奴突然說道:“安陸沉已死,就掛在皇城城牆上,我家家主是來接您的!請快快離開,現在全城都在找尋與安陸沉相關之人!”何家家奴,此番話,瞬間讓整個氣氛如同冰窖一般凝住了,何若夢在懷中向上看著安夫人的下巴,兩眼發直的看著,她很清晰的聽到安夫人的心跳逐漸變快!
“你在說什麼?”何若夢轉頭向門邊的家奴喊道。
家奴這才反應過來,說錯了話,這也不怪他,一時心急,也是害怕走的越晚,越容易出事。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家奴臉上紅了一大片,嘴角還有點血絲。
“混賬!就算嫂夫人不肯走,我也會留在這裡。你在胡說些什麼?”原來是何敬奎扇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力道十足,普通人怕是早已昏厥過去了。
“嫂夫人!不要聽這廝瞎說!”
“什麼?安老爺他!他去了?”眼淚在安夫人眼中打轉,氣息逐漸加快,呼吸都有點跟不上的安夫人,剎那間面如死灰。渾身抖動的不停,原本抱著何若夢的雙手,慢慢的握緊了拳頭。
“安伯母!”何若夢感覺事情不妙,立馬從懷裡抽離,拉起安夫人的雙手,顫顫巍巍的說道。
“安伯母。不要傷心,你還有敏兒,你還有安素!不要放棄,我和我父親會為安伯伯報仇的,你要振作啊!”何若夢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安伯母,可就憑她怎麼說,她就是沒有任何動靜。
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拍打著窗沿,何若夢用手輕輕的放在安夫人的鼻子邊,斷氣了!
“安伯母!”何若夢被嚇傻了,癱坐在地上,看著安夫人。安夫人還是那麼坐著,一動不動,兩眼向前望著,那眼神還是在盼望著安陸沉的歸來。
“嫂夫人!”何敬奎雙手砸地,兩腿跪在地上,他恨自己,為什麼來的這麼晚。家奴馬上攙扶,可何敬奎依舊久跪不起,外面的狂風呼嘯,雨水交加,上天也在哭泣。
何若夢哽咽著,看著慈祥的安伯母。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如此善良之人,會被如此對待?為什麼?”
“家主,安陸沉的屍首還掛在牆上,不如咱們將其救下!讓他們二人合葬!也不負咱們來一次。”何敬奎聽家奴說的有道理,緩慢的從地面上站起來。
“不錯!陸沉兄的死,一定要找回公道,歲涯!一定要給出解釋。若夢,走!咱們把陸沉兄的屍首放下來,不能就那樣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