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冬日越來越冷了,興許是秦音薴年紀大,不耐寒,她只覺得冬天一年比一年要冷。
她望著窗外的飄雪,思緒拉回到從前。
不知不覺間,慕容燁已經離開了十一年。
她如今已經五十七,真的成為名副其實的老太太了。
“娘,你怎麼又不關窗?如今年紀大了,身體大不如前,還是別開窗凍著。”金玉蓮三人剛進門,就把窗給關了。
秦音薴回神,“哪有那麼誇張?孃的身體骨是沒有以前那麼好,但還健朗著呢!”
“健朗自然是好事,但也不能這般任性。”金玉蓮不管秦音薴說什麼,都把窗關的嚴嚴實實。
秦音薴無奈抿唇。
如今她年紀大了,管不了她們,只能被她們管著。
雖然知道她們是為了她好,但心中還是很不是滋味。
想當初,一家人什麼都聽她的。
只要她說東,大家就堅定不移地跟著她往東。
如今她的話雖然也管用,但也有時候,他們不會聽。
例如冬天她想開窗,他們不讓,夏天她想吃冰凍的吃食,他們也不讓。
每到這時候,她才徹底醒悟,自己確實是老了。
婆媳四人坐在暖爐旁閒聊。
“再過半個月,衡兒他們就要到京都了,娘,煜兒的婚事,我們該如何跟她講?”金玉蓮最頭痛的就是林之衡的婚事了。
這去年年初的時候,好不容易訂了一門親事,誰曾想今年年初,那姑娘竟然……竟然去世了。
傷心之餘,金玉蓮更多的是擔憂。
今年林之衡已經二十二,訂了兩次親,兩次親都黃了。
第一次是那姑娘不滿意他常年在外帶兵,與別人私奔,這一次更慘,那姑娘還沒等到林之衡回來完婚,就香消玉殞。
這下林之衡冠上克妻之名,這婚事就更棘手了。
林向光二十二的時候,林之衡都五六歲了。
可林之衡二十二,娘子還不知道在哪。
“世事無常啊,誰曾想陳家姑娘年紀輕輕就走了呢?”何秀秀也嘆氣道。
別說林之衡了,他們家大丫才更可憐,年紀輕輕就守了寡,最無辜的是,林大丫的夫婿在成婚當日就離世。
他們家大丫更可憐好嗎?
“還有大丫,娘,你說大丫該怎麼辦?這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她在木家守喪三年,我想把大丫接回來。”何秀秀心疼林大丫。
林大丫今年也才二十歲啊,她可捨不得讓林大丫在木家耽擱一輩子。
“衡兒的婚事不用著急,大丫確實要去將她接回來了,等過兩日,我親自去木家把大丫接回來。”秦音薴開口道。
“娘,你不必親自去,我們去就好,那木家還敢不放人不成?”
三年喪期已到,他們木家要是敢不放人,他們就直接去搶人好了。
“還是我去一趟吧,大丫與木家大郎雖然沒有夫妻的情分,但也做了名義上的夫妻,我們和木家別鬧得太僵。”秦音薴開口道。
木二郎的死錯不在他們,但木家失去一個兒子,他們要是鬧得太過,反而弄巧成拙。
木家不是不講理的人,否則當初她也不會同意林大丫嫁進木家。
何秀秀點頭:“都聽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