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開始關注你了!”
“我曾經立志,要當一名畫家,像你一樣……”
“我曾在你的畫作中,感覺到了你的孤獨……那是一種荒漠一樣的孤獨,你彷彿在奔跑,但是永無止境……”
“我也在你的畫作中看到了沉淪,譬如《春天》,你希望表達浪漫,但是一直透露著沉淪……”
“我更在你的畫作中看到了應付,從《路燈》開始以後,你的每一幅作品,都覺得應付!”
“……現在,你的每一幅畫,都讓我覺得越來越應付,彷彿是幾分鐘畫出來的作品!”
“很多人,都覺得你是在諷刺現實,可是,我卻不這樣覺得……我覺得你麻木,你越發得沉淪……”
“門捷列夫先生,你到底是怎麼了?我覺得曾經的你,應該是一個追求極致,但是現在,你真的滿足現狀了嗎?”
燕京郊外的小酒館裡。
張揚一杯一杯地喝著。
臉色有些潮紅,像極了哀其不爭的人。
他盯著門捷列夫,他在反問這個留著大鬍子的藝術家。
門捷列夫坐在旁邊,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比自己小那麼多,自己孫子輩的年輕人,他竟有種羞愧難當的感覺。
這個年輕人,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刺進了他的胸膛。
讓他清醒,卻又,面子上很難過得去……
雖然這個人說得非常對,讓他醍醐灌頂,自從老一輩的著名畫家一個個離開以後,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話了。
可是,這個人太年輕了!
事實上。
如果眼前這個青年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在同一個層次的畫家的話,他大概不會有這樣複雜的情緒。
但是……
他是一個年輕人,大概是二十多歲,反正絕對沒有二十五歲!
“我……你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不,我知道,你的靈魂和你的心一樣,正在被資本主義腐朽!”
“……”
門捷列夫沉默。
這個年輕人氣勢太強了,不知不覺中,自己就被他壓了氣勢。
他想說點什麼,為自己辯解,可是,真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覺得我很年輕,我不配給你說這些,但是,既然覺得我不配,那麼,你為什麼追出來?”
“……”
門捷列夫下意識抬頭。
看著張揚。
卻見這個年輕人眼神充滿著深邃,彷彿能看透人心。
他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把自己想的東西給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