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到這,手便不由自主的抬起在門上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
果然一會兒後門就被開啟了,門裡面依然是那張月球外表似的臉龐。
看見我再次出現,他似乎很淡定,彷彿早在他意料之中。
我卻感覺我們都有些滄桑感,彷彿隔了幾十年。四目對視時竟沒有任何語言,也不需要任何語言卻已彼此瞭然了,彼此已心領神會。
我發現自己的眼睛有一些發熱,而他眼眶裡也有淚光在閃爍。
而後我不由自主的撲向他的懷抱,他也幾乎同時敞開懷抱迎接我,連同我背上笨重的揹包一起緊緊擁入他並不十分寬大的懷抱中。
我們在門口相擁了好一會兒,他才小心翼翼的卸下我背上的揹包,把我挪進來再將門靠上。
當然他做這些時我是很配合的,然而在關上門之後,我卻激動的將他推到門上。
他的背重重砸在門上,但他毫不在意,臉上竟有一絲調笑的表情,彷彿知道我想要做什麼,或者說想要得到什麼,其實我自己當時並不知道將他推到門上要做什麼。 於是他先發制人的一把捏住我的下巴,頭偏向一邊,迅速靠近猛烈瘋狂的襲擊著我的唇,激烈的啃咬,瘋狂的深入,最後他竟然死死按住我的頭,讓我久久停留在他唇上。
我只是瞬間的遲疑,隨即便開始回應和反擊。我明白我要的就是他這樣的表示,用這樣的行動來表達更讓我受用和喜歡。
我們瘋狂的激吻著對方,彷彿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緊緊吸引著對方,讓我們停不下來,最後我們竟然就這樣挪到對面,又繞過茶几到了沙發邊,我忙重重將他推倒,又連忙跨坐在他身上,將他的短袖襯衫一把脫掉,……。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一個女人了,而且只在他這裡體現。
他也不甘示弱的翻轉過來,將我壓在底下,但顯然比那晚要溫柔和體貼許多。
最想不到的是他這天跟我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玫梅,我們到……,那裡寬敞一些。”他並沒經我同意就橫抱起我向對面走去 。
在那裡自然是一番纏綿,彼此身心才得以滿足,也才消停下來,又緊緊的依偎了一會兒,彷彿在平復剛剛激動與緊張的心身。
之後他又咬了一下我的耳朵,才輕輕的,特別溫柔:“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去。”
我抬頭望了下對面的茶几,又反問他:“你想吃什麼?我剛才一進來就聞到一股泡麵的味道,你平時就吃這個呀?”
“沒有,一般都在廠裡食堂吃的,今天不是,不是情況特殊嗎?”他說著竟然賊眉鼠眼的往我身上偷瞄起來。
我忙怒視他,並白他一眼,手也將身上蓋著毯子拉上來,並裹緊一些,彷彿他從沒看過裡面一樣。
他望著就笑了,只笑一下就恢復正常神情,在裡面的手卻將我摟得更緊了,好像挺怕我真的生氣,卻又看了看我,警告似的:“那麼有營養的泡麵你可不能吃。冰箱裡有雞蛋和一點點瘦肉,還是薯粉和麵條,如果麵條和薯粉你都不吃,我帶你出去吃,或者打包拿來給你吃,總之你應該沒吃飯就跑過來了,是吧?”
我沒有回答他這些明知故問,又很囉嗦的問題。
他膽怯的審視一下我,又說:“下午小娟發資訊跟我說,她把所有事都告訴你了,我就知道你會過來罵我的,但我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麼快,還揹著包袱過來,也一句怨言沒有。對不起,玫梅,我今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還是那位邰先生,我沒有履行承諾,我還想跟你在一起,和你相守一輩子,白頭到老。如果重新來過我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犯了第一個錯誤,緊接著又犯了第二個……。”他聲音很哽咽,幾乎是帶著哭腔,雙手緊緊抱住我,頭竟躲進我的肩膀裡,脆弱得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又後悔又害怕。
我忙抱緊他,摟緊他,自己也情自不禁跟著淚流滿面,又忙調整情緒安慰他:“ 哥,哥,好了,別想這些事了,現在我不是又回到你身邊了嗎,咱們不是又在一起了嗎?所以說是你的,就一定會是你的,你推也推不掉,逃也逃不開,因此你也就別再把我推開了。邰先生是好人,對我是挺好的,可我和他不合適,我也不愛他,你明白嗎?我也明白你當初是為了我好,可我這些年過得並不好,就像你離開我一樣,你離開我過得好嗎?看似我們各自都發展得不錯,過得很好,其實真的好不好只要我們自己心裡最清楚。其實人在人世間這幾十年裡是不可能一帆風順的,總會有挫折和磕絆的,也不可能不犯錯的,而且有的錯誤真的無法避免。我也理解你當時的那種處境和心情,所以我不會責怪你和怨恨你,不然我就不會再回來的。
至於邰先生的恩情我們會記住他一輩子,如果以後我們有錢會還他賠償給受害者的錢的,如果他需要我們的地方,我們也會義不容辭去幫助他的,當然他是大人物,可能不太需要我們的幫他什麼,但萬一呢?而且我們會一輩子記住他的好,我在他身邊也有三四年時間了,我也給他帶去些快樂,也給他們集團創造點價值吧?所以哥咱們就放下這些事,好好過我們自己的日子,別再想這些事了,好嗎?”我說這些時,也是故作輕鬆,其實眼眶裡早已溢滿了淚水,但我怕他抬頭看到,所以急忙忍住,還連忙擦了一把。
而他一個大男人更像是個剛上幼兒園哭鼻子似的小孩子,摟著我的脖子嗚嗚的痛哭起來,完全沒有一個三十多歲男人的穩重成熟,更沒有一點男人的風範,都說男人流血不流淚,可他卻脆弱得不行,然而沒有任何辦法,我就是愛他,愛得無可救藥,愛得不能自拔,愛得不管不顧。似乎是安撫他脆弱而鬱悶的心情,又疼惜他,讓他平撫或者轉移他的痛苦。我甚至又端住他的頭深情的吻住了他,並逐漸深入,直到舌頭與他的完全糾纏在一起。
他又逐步佔據上峰,手還在裡面弄著什麼。我忙急躁的問他又想要幹什麼?
他的回答並沒有像上次得輕鬆和無賴,卻顯得有點害羞和憂慮:“玫梅,我們要個孩子吧,現在就要可以嗎?你幾年前說過你爸媽想要你早點結婚生孩子,讓他們好抱小外孫子,我爸媽這幾年更是催得要命,可我卻……,沒法讓他們滿意。而且我們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我們今生都沒緣分在一起,要有個孩子在世上,我們彼此之間也有個念想和結晶,無論你以後是在美國,還是在哪裡,我都能當你在我身邊……。”
我忙用手攔住他的嘴,似乎很生氣:“哥,你是不是仍很不相信我,也很不放心我,還是對自己太沒信心了,好像要用一個孩子來拴住我一樣,如果我是那種見利忘義、見異思遷的人,那我就不會仍和你在這裡了,也不會始終如一的心裡裝著你一個人了……。”
“玫梅,你別誤會,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我怕發生什麼我們自己都左右不了的事,所以我才……。算了,玫梅,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別生氣啦!”他又將頭低下俯在我下巴底下,身體也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