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對我的照顧並不興趣,忙將我按坐下,自己動手好一些。他故意在自己身上嗅嗅:“我身上哪裡臭了,我除了今天身上有些紅酒氣味以外,沒哪裡有什麼氣味啊,是不是那個大叔身上很香呢,就像噴了法國香水一樣香啊,把你迷住是吧?可我看你好像並沒被他迷住,不然他也不會當眾那麼殷勤的為你開車門,整個一個酒店門童似的,我在對你面前都沒有這樣過。”邰遜哲嘴上極損的酸著人家石磊,手還在模仿人家那動作。
雖然我也覺得石磊那樣太過分,也太明顯,可聽闊少這麼酸著人家,我也生氣得不行,忙轉過頭來準備回敬他,可我若表現得很生氣,顯然有點證明自己心虛,所以這樣並不是最好的反制方法,有可能被他說成是我心虛的表現,因此我一改剛剛生氣的神情,心情愉悅的揹著手站起來,腳還踱著碎步:“所以我沒愛上你嘛,何況你還說人家是什麼大叔,你不知道現在的大叔有多有魅力,蘿莉配大叔有多流行,如果你真不知道,那你就太孤陋寡聞,太out了吧?而且你爸媽就是小蘿莉配大叔,你怎麼將自己的出身都忘了?哈……!”我只顧自己說著開心,並沒想過自己其實已經冒犯了總裁和總裁夫人,直到發現他臉色有些變化才忽然意識到,又急忙尷尬的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爹地和我媽咪是老大叔配小蘿莉,沒錯,可他們是真愛,這幾十年來一直很相愛,你懂嗎?可你跟那位門童男很相愛嗎?我看你一點都不愛他,你說你愛上他了,那你怎麼沒跟他過去看看他那邊呢?反正他也有車,後天送你去莎城報到上班行了嘛,而且更重要的是你今晚怎麼答應我來我家裡照顧我呢?你不怕他誤會我們嗎?”邰遜哲顯得十分自信而很有把握的分析著,尤其是最後的理由,簡直讓我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最後氣忿忿的來了句“他信任我不可以嗎?”
沒想到我這話剛說完,對面靠坐著,看起來面容還蠻虛弱的人就坐起一把將我摟進懷裡,嘴角得意的都裂到耳根上去了:“這樣子他還能信任你嗎?”
我本能的惱羞成怒要推開他,再像那次一樣重重的給他一記耳光,可是我抬起頭望著那張臉時,又感覺莫名的親切與熟悉與溫暖,這種親切與熟悉超越了他想要的,而我一直在拒絕的這種俗氣的情情愛愛,這讓我不能忽略,也不能踐踏,更不敢逾越,因此我只是沒好氣的推開他,自己站起來,邊嚷嚷著:“你又想幹什麼?你要再這樣我就今晚不留這照顧你這酒鬼了,而且我們連好朋友都沒得做了啊!”
他明顯有些尷尬,手在頭上抓了抓,又跟我道起歉來,並下保證似的說他以後會注意的。
其實我並不相信他的保證,但我好像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與他徹底決裂,好像他無法徹底放棄我一樣,所以我們就這樣自欺欺人的說是好朋友,只做好朋友。
我依舊坐在他床邊,垂著頭像是仍在生悶氣,忽然一件外套披到我肩上,正是他剛剛脫下的黑色外套,我忙回頭看他。
他急忙笑笑:“我看你沒穿多少,怕你冷,所以……。要不你去睡吧,你之前睡過的客房裡還有被子在,你放心沒有別的什麼人睡過,我這裡本來就沒什麼人知道,來的人就更少了。你過來一定很累了,那就早點休息吧,哦,你的睡衣,你的睡衣也在……。”他挺急躁的囑咐著。
我只得不耐煩的打斷他:“好了,這些你不用再管了,再說我也不能睡,我不是要照顧你嗎,怎麼能自己去睡覺呢?你把小張都打發回去休息去了,明擺著就是不想讓我睡覺的嘛。”我說著忙把他剛披到我身上的外套拿下來蓋在他被子上,還有點強行的把他扶躺下去,再把被子整理好,將他蓋好。
他舒舒服服的躺在裡面笑道:“白玫梅你還挺記仇的嘛,難道你要一晚上不睡覺,就這麼看著我,那才叫在照顧我啊?去睡吧,即便是小張我也會讓他去睡覺的,別人也是人,你總不能剝奪人家睡覺的權力吧?而且我感覺好多了,再說你在這晃著,我也睡不著啊。”
“真的?真的感覺好多了?”
他肯定的點點頭,還有點嫌我囉嗦的低下眼,不願看我似的。但我仍不放心在他額頭上摸了摸,又對照的摸摸自己額頭,最後確定他是真的不燙了,才把他被子壓一壓,才答應他去睡,但又特別叮囑他,要再發燒或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得叫醒自己,可我又擔心他在這房間叫我,我睡著了聽不見,畢竟主臥和客房中間還隔著一個超大的主臥。
他告訴過我這是給他爸媽準備的,雖然他爸媽可能不來他這裡住,因為他們家在蓉城也有好幾處房子和別墅,但如果哪天他們二老想來兒子這裡住住哪?還說他弟弟邰遜暉在莎城的房子也給他爸媽留的這麼大一間,不過他說他估計爸媽不會住,至於原因,他當初讓我去猜,後來在海城的那個酒會上,我便揭曉了。
我只得又掏出手機開啟它,立即就響起兩聲“嘀”的聲響,我望了一眼就知道是石磊發來的資訊,我也沒管它,就拿起蓋在被子上的外套摸出他口袋裡的手機,叮囑他要是不舒服,又叫不應我就給我打電話。我很認真囑咐著他。
然而這位邰先生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半天不回答我,而是盯著我放進衣兜的手機,直到我有些生氣的再次提醒。
他才驚醒似的點點頭:“嗯,好。要我難受了,我可以直接打給小張的。”
“也行,不過你最好先告訴我,讓我打給他,不然他該怪我沒照顧好你這大少爺了,還讓你自己給他打電話。”我說這話時自己都有點想笑,可發現他的目光又在我口袋偷瞄了,為了轉移他的注意,我拿起要蓋在被子上的外套問他:“誒,你這西服和領條要不要掛起來,這樣放在床上會不會弄得下次不能穿了?我知道你這衣服都很貴的,當然你邰先生是誰呀?家裡就是做時裝的,浪費一套西服算什麼,你就是……。”
“好了,白玫梅你就別再諷刺我了,我不就瞧了你口袋手機兩眼嗎?你就來報復,報復心夠強喔。不過我倒是真的挺關心誰這麼晚了,還給你發資訊過來,是不是那位大叔啊?”他躺在那裡眉開眼笑問道。
我看他一副樣子又一陣氣惱,忙把手中提著衣服扔下去,不幫他掛了,好心沒好報還做什麼,啐著嘴:“是又怎麼樣,不是怎麼樣,要你管?自己還要我來照顧,還來管我?”說完我就轉身向門口走去,只聽他還在那說著:“等會兒給那大叔回覆的時候,別忘了告訴他你現在在我家裡照顧我,看他信不信任你。”
我今晚覺得他說的一些話特無聊,難道這就是他吃醋的表現?
我都懶理會他,直徑擰開門走出來,本想順手帶上,可又覺得關上他要有什麼事叫我,會不會更聽不見呢?所以徹底敞開,並向他解釋了原因。
他則笑我過度緊張,甚至還說如果我實在不放心的話,可以……。他沒敢說出來,手卻害羞而曖昧的在他床上輕輕拍拍。
弄得我又氣又羞,直想衝過去給他一巴掌,又一想:“哎呀,算了,人家現在是病人,還是個醋罈子,完全不是個正常人嘛。”但我還是氣忿忿的橫了他一眼,並把門踢到牆上,隨後轉身就走。
可走了幾步腦海裡又忽然閃過剛才看見他喝得醉醺醺的樣子來,那小娟說的那位朋友會不會是他呢?隨即又覺得不可能,因為他沒有理由和原因這麼做,他們家這麼大產業,還需要他去喝酒應酬?為我?就像上次和今天這樣也不太可能,因為我那時已經回家十多天了,並沒有什麼能刺激到他喝酒喝得要上醫院搶救的地步,而且小娟說是劉成的朋友,可劉成跟他並不熟。
我本想轉身向他求證一下,看他怎麼說,但並不知道如何開口。所以依然徑直去了那間客房,我只把這套連衣皮裙脫了下去就鑽進被子裡,因為的確感覺有些累了,再說萬一闊少有什麼事自己也好火速趕過去,誰讓自己心軟答應他來這裡照顧他呢?躺了一會兒才想起衣兜裡的手機,又掏出來點開那兩條資訊,第一條是:“玫梅,你為什麼關機了?是累了,休息了,還是……???我知道我不夠有錢,不夠土豪,但你也沒必要這樣嘛,咱們還是親戚呢!”
看完這條我只是苦笑一下,是啊,這就是現實,現實有些刺眼,可我並不怪他,因為自己本來做得就不清不楚,讓人疑惑與懷疑,這一點我很清楚,可我就是心太軟了。隨後又點開下一條,這條比上一條晚發10分,應該是他給我父母打過電話之後發的,滿是歉意和解釋。但我不知道如果坦誠的告訴他,自己現在就在闊少家裡照顧他,他真能像我跟闊少保證的那樣信任我嗎?
我自己都覺得這樣想太理想化了,甚至是荒謬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