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實太不可思議了?向小姐的畫技你我有目共睹,前些日子她作的那副百花齊放圖就連夫子都自愧不如。怎會連個甲上都得不到?”司馬子禾搖了搖頭,看向容卿的方向一臉佩服。
“司馬兄這般說倒也在理,若說向小姐同容小姐都得了甲上,倒也不足為奇,但為何只容小姐一人得了甲上?”曾雨澤不解問。
司馬子禾思量片刻,出聲道:“除非……”
王翰連忙追問道:“除非什麼?”
許自危皺眉接茬道:“除非容小姐的畫作比向小姐更上一層,以至於山長認為兩人的境界相差太多,所以畫類才只有一個甲上。”
曾雨澤點了點頭附和認同他:“是了!就是這個理。”
如司馬子禾和曾雨澤這般想法的自然不在少數,尤其是燕墨珩等皇室子弟,沒有快速的應變能力自是不可能的。
燕雄端著茶盞,不可置信:“什麼?七十多名學子,竟只有一人得了甲上?”
燕墨珩眸子發亮注視著容卿,道:“這般結果的確令人意外。”
“容淵呀容淵,沒想到你父親容丞相不止在朝堂上能力卓絕,連子女都教養得這般好。”燕雄感嘆。
容淵拱手一禮:“成王殿下嚴重了。”
燕雄爽朗一笑,倒是沒再多說什麼。
燕愈修拍了拍容淵的肩,搖頭晃腦道:“你這妹子當真令人刮目相看,竟一連得了三個甲上。當初你考入內院時也才得去兩個甲上,這樣便被壓了去。”
容淵斜了一眼燕愈修,道:“你今日當真多話。”
燕愈修搖扇的手一頓,笑道:“不瞞你說,若是往常,我肯定不會碎語,只是你這妹子今日尤為不同,莫不是真同你所言,長大了?”
實話實說,燕愈修當真覺得容卿變得不一般了,今日第一眼看見容卿時他便有這種錯覺,此刻更甚。
“往常你總言窈窈性情孤傲,也不常與她來往,你既不懂她又怎知今日她尤為不同?莫要說笑了。”容淵面上自然,語氣也無其它變化。
燕愈修狐疑的看了看容淵,心道:真的是這樣嗎?
夫子位——
歐陽月負手而立,見在場眾人討論熱烈,捋了捋鬍子,朗聲道:“想來諸位定然心中不解,為何只有一人得了甲上。老夫這便為你們解惑。”
說罷大手一揮,夫子們便將眾學子的畫卷開啟。
眾人心中篤定向月娥發揮失常,所以當畫卷開啟後,第一眼便朝向月娥的“生機盎然圖”看去。
平心而論,向月娥的“生機盎然圖”無論顏色還是深意都畫得極好,向月娥的“生”立意“生機”。
——懸崖邊上,亂石之中,一截枯樹紮根於此,迎著落雨淅淅,枯樹上冒出一株生機。枯樹逢春,萌芽便發,當真將生機盎然展現得淋漓盡致。
向月娥畫技高超,畫意也堪稱立意高遠,這樣的一副畫作,任誰看了都會點頭稱讚,偏生這樣一副佳作卻只得了個甲末,眾人不禁迫不及待的想要瞧瞧容卿的高作到底如何模樣了。
然,待到眾人目光落在容卿畫作上後,明倫堂頓時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