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敗柳涵陽後,洛晟昃揮袖將金珠攝回手中,同時右手一指懸在半空中的拂塵,將其收回。
做完此事,他挪動步伐走至倒地不起的柳涵陽身前,蹲下身子,探出神識仔細檢視片刻,發現對方的識海猶如一團漿糊。
察覺此種情況後,洛晟昃面色複雜道:
“我原先只當柳道友已被人奪舍,卻沒想到是吞噬了奪舍的殘魂受其影響才變成這般模樣。
方才他遭受舍利子一擊,神魂中陰邪之氣盡去,只是識海也由此崩潰,如今雖有一絲氣息尚存,但恢復的可能極小。”
如此說著,他看向邁步朝此處走來的青衣少女,提議道:
“我們尋個地方將他安置下來吧,若到時尋到方法可以離開遺府,再帶他一起離開。”
聽聞此言,洛清辭向前的步伐一頓,她瞧了幾眼昏迷不醒的紫袍中年,又看了看面上似有些許愧疚之色的老祖,斟酌言道:
“恕清辭冒昧一問,老祖您平日裡和這位柳前輩關係如何?”
在她看來,柳涵陽的傷勢畢竟是老祖所致,便是真的能醒來恢復如初,也不能保證他不懷恨在心,更重要的是對方知曉洛家族地的具體位置。
倘若柳涵陽真的因此生出報復之心,他自身又不是老祖的對手,那麼如此一來身在族地的洛家弟子絕對會成為他第一個下手的目標。
她話音才落,便聽洛晟昃笑道:“我知曉你在擔心什麼,不過在這件事中柳涵陽本身並未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因一個不知是否會發生之事便取了他的性命,我卻是做不到的。
退一步講,便是真這樣做了,我必然會心懷愧疚,久而久之此事便會成為自己的心魔,對往後的修行百害而無一利。
我自認不是心慈手軟之人,今日若換作另外一個陌生修士在此,我會毫不猶豫取了對方的性命。
不過柳涵陽和我在築基期便認識了,我們兩人雖談不上是什麼摯友,但彼此之間也常有往來。
說起來我自從早年遭人背叛之後,便很難再相信什麼人了,只是柳涵陽往常待我不錯,而且這麼多年了,彼此間要說一點信任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至於清辭你所擔心之事,我可以保證,不會發生。
一個人若真的心懷怨恨,便是掩藏的再好,也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到時我一旦發現此事,會親自動手了結他的性命。”
得此回答,洛清辭逐漸放下心來,她心念一轉,開口詢問道:“老祖打算將柳前輩安置在何處?”
洛晟昃凝眉思索了片刻,沉吟道:“此座島嶼之上的三座宮殿還未開啟,也不知裡面是否有危險,安置在此處定然是不行的。”
如此說著,他站起身,幾步走出宮殿大門外,來到此座島嶼邊緣,伸手一指下方與之毗鄰的島嶼,繼續道:
“便安置在那片白玉石鋪成的空地上吧,我們現在就帶他過去,回來後再開始嘗試破除禁制。”
“好。”洛清辭點頭答應了此事,隨即神念一動,控制靜立在一旁的青雲鳥傀儡上前,同老祖一起將柳涵陽帶到了對應的島嶼之上。
做完此事,兩人再次回到了尚未開啟的主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