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夏佐。”雷克索爾讀完了夏佐展示的情報,滿懷歉意地說道:
“我可能無法請你去灰角坐坐了。”
夏佐坐在書桌椅子上,感覺心臟微微一抽。
光頭應該是他在這個世界上,認識時間最長的幾個人之一了吧..
過往的一幕幕在夏佐的腦海裡飛快閃現。
數年前,他和迪姆追蹤轉化者,來到風暴山脈腳下的大峽谷邊上, 雷克索爾從風暴山脈上騎馬踏空而來,腳下是用岩石法術搭建的長廊。
那年之後,夏佐來到了銀月聯邦,和雷克索爾聯手解決了血魔誇珞烏奇的血精石,在之後,他成為了光頭的學生, 學習鏈錘、盾牌和重甲..
追蹤落難的耐奧克薩特, 聯合荒錘王國的法師軍隊屠龍,再到如今共同潛入禁魔力場..
兩人的關係, 也不再只是朋友、師徒、聖殿同僚了,而是有著共同經歷的同伴。
等到乾癟血管充能完畢,可能就是永別了。
上一次與人永別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夏佐攥緊自己的法師長袍,腦海中思緒翻湧。
雖說男兒流血不流淚,但他很難控制住自己眼角的淚滴。
他曾經直面過與人永別的場景:
那是一個夏天的下午,醫院的住院處陽光明媚,但當時的夏佐正焦急地穿梭在住處的長廊裡,心頭烏雲密佈。他的頭髮兩三個月沒有修剪過了,在猛烈奔跑時,汗水浸透頭髮,髮絲緊貼臉頰,後背被汗水溼透。他緊緊握住摔壞後捆上膠帶勉強使用的破爛手機,努力剋制住顫抖的雙手推開了一間病房的房門。他的眼神掃過護士安慰的神情、心電監護儀上的一條直線,還有床上遮住頭臉的白布,他的耳邊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只有血液奔騰的轟鳴聲,還有從喉嚨裡噴湧出來的嚎啕大哭..
現在,夏佐又一次要面對生離死別了。
雷克索爾看著面前像凝固了一樣的紅線文字,體會到了夏佐此刻的心情。
“讓我和你說一個秘密吧,夏佐。”雷克索爾從行囊裡翻找出果酒,喝了一口後說道:
“我、瑟瑞特斯,還有其他所有活了幾千年的狩魔人,並非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什麼?..夏佐緩緩回過神來。
“哦,這該從何說起呢?我這該死的腦袋裡塞滿了冗雜的歷史,至少有三千年之久了,這對一個人類來說是筆沉重的負擔。”
雷克索爾摩梭光頭,思考了幾分鐘後說道:
“我們原本的世界,和西大陸差不多,用馬車代步,矮矮的石屋、木屋,隨著微風轉悠悠的風車。但後來有一幫自稱為狂獵的傢伙穿過迷霧,來到了我們的世界,說是我們世界裡的某個人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很不巧。
“他們要找的人,正好和我們認識,而且關係還不錯。
“所以我們和他們打了一架。”
雷克索爾說到這兒, 困惑地撓了下頭。
“後來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當我們走進迷霧,向敵人的世界發起反攻的時候,下一秒,我們出現在了現在的灰角次位面裡。
“我們最開始以為是在時空穿梭中出現了時空錯亂,掉進了某個歷史殘影裡。但後來才發現,我們真真實實地穿越到了現在的這個世界,而灰角次位面則是一個以古海要塞為錨點打造的次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