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劉戰霍然望向靳翊謙，眼底帶著怒色：“靳翊謙，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靳翊謙對劉戰的怒色不為所動。
他撇了撇嘴角，也不和劉戰爭辯，只繼續望向林念初。
他抓著林念初的手背，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輕柔地摩挲著。
看著靳翊謙對林念初如此溫柔的模樣，劉戰倒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一樁舊事。
那個時候，自己生了一場大病。
他躺在床上，幾天幾夜水米未進。
就在劉戰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一抹熹微的光芒，從頭頂投射而下。
再後來，劉戰便看到了林念初和聿紹白急切的臉。
原來，在劉戰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那些天，林念初和聿紹白都在外面執行任務。
他們一回來就聽說劉戰病了，第一時間便趕來照顧劉戰。
當時聿鋒還因為這件事情險些責罰了兩人，責怪他們兩人因為要照顧劉戰，而耽誤了彙報任務進度。
後來劉戰雖然好了，可林念初和聿紹白卻被懲罰。
兩人被聿鋒吊在院子裡，足足掛了一整天。
驕陽烈日之下，劉戰眼看著他們兩人曬得嘴皮乾裂，渾身無力。
劉戰為了兩人苦苦哀求聿鋒，最後只是被聿鋒呵斥一頓趕走了。
好在到了夜間，下了一場大雨，聿鋒擔心林念初和聿紹白的身子熬不住，這才吩咐人將他們兩人放了下來，否則還不知道會釀成什麼大禍。
三人也就是在從那個時候開始，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劉戰越想越覺心裡難受。
他渾然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走出了靳翊謙的臥室，來到別墅樓下的花園。
他的眼前，林念初那張蒼白的臉和當初迎著陽光看到的林念初的臉，不住交匯出現。
或許靳翊謙說得對！
這麼多年，只要自己願意停下來想一想林念初和聿紹白對自己的付出，只要自己願意多問他們一句，或許都不會在所謂的報仇漩渦裡停滯了這麼多年！
劉戰正想著，身後傳來聿紹白惱怒的聲音：“劉戰！”
劉戰轉過頭，人都沒有站定，臉上已經捱了重重一拳。
他踉踉蹌蹌，後退兩步，待到站定，劉戰一擦嘴角，整個手背都是一片鮮紅色。
劉戰沒好氣地看向聿紹白，沉聲呵斥：“聿紹白！你幹什麼！”
聿紹白不回話，徑直上前，揚起拳頭，衝著劉戰的嘴角又是狠狠一拳。
這一下，劉戰徹底被激怒了。
他一把扯住聿紹白的衣領，將聿紹白拉到自己眼前，毫不客氣，衝著聿紹白的臉便砸了下去。
二人有來有往，你砸我一下，我打你一下。
幾個回合之後，二人都累得癱倒在地上。
他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只盯著天空，恍惚之間，似乎能看到天旋地轉。
許久，劉戰才嗤笑一聲，別過頭，看向聿紹白，沒好氣地沉聲道：“你小子莫名其妙，要幹什麼？”
雖然是責怪之言，可聿紹白卻從劉戰責怪的言語中，聽出了幾分兒時的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