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婕一向對這種情愛之事毫無好感。
她本以為靳翊謙在商場上殺伐決斷了這麼多年，最該養成的就是鐵石心腸。
可萬萬沒想到，這話竟然會從靳翊謙的嘴裡說出來。
許婕頓時愣住。
她撲閃著雙眼，詫異地望著靳翊謙。
頓了半晌，直到看到靳翊謙抬手在她眼前揮動兩下，許婕才從驚愕之中醒過神來。
她下意識地後退兩步，微微鎖著眉心，茫然地盯著靳翊謙，沉聲問道：“我剛才沒有聽錯吧？”
“靳翊謙，你在跟我說愛情嗎？”
靳翊謙看著許婕一臉震驚的模樣，卻露出由衷的笑容。
他搖搖頭，收回手，搖著輪椅往一邊挪動了些許。
從靳翊謙的角度看出去，恰好能將別墅前門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靳翊謙淡然地望著樓下，沉聲緩緩道：“以前我也不相信這些東西。”
靳翊謙回過頭，睥睨許婕一眼：“我一直認為，人和人之間除了利益關係最牢靠，其它的不過就是過眼雲煙。”
許婕茫然地點點頭：“對呀，尤其是我們這樣的人，那些靠近我們的人，或多或少都帶著這樣或者那樣的目的。”
說著，許婕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揹著雙手，晶亮的雙眼在靳翊謙身上游走一圈：“林念初可是聿家的人，你敢說她接近你的時候，就沒有任何目的嗎？”
靳翊謙對上許婕的雙眸。
她眨巴著眼睛，眼底滿是疑問，還帶著幾分期待。
似乎在期待著靳翊謙說出他的確懷疑過林念初。
靳翊謙無奈地搖搖頭，淺笑一聲：“當然帶著目的。”
“你可別忘記了，當初她來到靳家的時候，還假裝自己是個傻子呢。”
看著靳翊謙這副神色，許婕更加奇怪了：“你知道她是裝傻，也知道她當初是帶著目的來靳家的？”
靳翊謙不置可否。
“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還是願意這樣對她？為什麼還是願意為她付出？”
靳翊謙笑吟吟地望著許婕，輕聲道。
許婕微側著頭，看著靳翊謙。
後者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緩緩道：“她在我身邊這麼久，我感受得到她，她也感受得到我。”
“我們都知道對方發生的改變。”
“即便我們在國外，初兒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我也相信她早晚有一天會想起來，同樣的，即便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卻能十分堅定地相信我。”
靳翊謙再度望向許婕：“這或許就是那種人們總是說不清楚的感情吧。”
許婕一臉茫然。
她實在有些不能理解靳翊謙所形容的感受。
頓了幾秒，許婕抿著嘴唇，別過頭，看向前方：“十三街都是女人，為了能在你們男人的地盤裡搶到一些吃食，我們必須更加努力，甚至要讓自己做到心狠手辣才可以。”
“所以，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也聽不明白......”
說著，許婕露出幾分苦澀之感。
靳翊謙剛想安慰她兩句，卻見許婕轉頭望向靳翊謙：“不過，如果以後我遇到了，我一定會好好體驗一下你說的這種感覺。”
二人四目相對，隨即會心一笑。
兩人默契地不再說什麼，都別過頭，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