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紹白藉著熹微的光芒，看著邱依依的側臉。
她低垂著腦袋，緊緊地抿著下唇。
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邱依依的下巴都有些許顫抖。
“依依。”聿紹白捧著邱依依面頰的手緩緩落了下來。
他偏著腦袋，盯著邱依依，嘴角揚動，擠出一絲笑容，低聲道：“你想說什麼？”
邱依依怔愣了幾秒，才別過頭。
睫毛上的血水融化了些許，她的眼睛睜得更大，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聿紹白。
邱依依對上聿紹白那雙有些驚駭的雙眼，她低聲道：“我......我不想再回去了，有錯嗎？”
“依依。”
聿紹白試探著伸出手，想要握住邱依依。
可後者卻忽然收回手。
她擰著一雙秀眉，眼底滿是絕望地看著聿紹白：“你知道被他們關在那裡有多痛苦嗎？”
邱依依一邊說著，一邊似乎再一次回到了關押的地方。
她雙手緊緊地抱在身前，上半身躬了起來。
因為回憶起了自己之前經歷的種種，邱依依只覺胃部一陣不可控制的噁心湧動而上。
她捂住自己的胃，痛苦地壓抑著那種噁心的感覺。
許久，邱依依才定下心神，小心地別過頭，望向聿紹白：“他們往我的嘴裡塞那種會蠕動的蟲子，他們還讓我吃動物內臟......”
“別說了！”
聿紹白忽然別過頭，躲開邱依依的眼神。
其實不用邱依依說，聿紹白也大概能猜到劉戰的手段。
畢竟他們都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劉戰的那些手段，聿紹白也都會！
只是聿紹白沒想到，有朝一日，這些手段會被用在自己最愛的人身上。
見聿紹白有了動搖，邱依依跪在地上，爬到聿紹白麵前，抓住他的衣袖：“聿紹白，求求你，救救我。”
“我真的不想再回去了，求求你......”
聿紹白望著邱依依。
他捧住邱依依的臉。
內心的愧疚和悔恨將聿紹白完全淹沒。
可若是要聿紹白此時鬆口，同意和劉戰合作，那就是要徹底封死林念初的後路。
他做不到！
許久之後，聿紹白只是對邱依依無奈地道：“對不起。”
聞言，邱依依的身子一軟。
她緩緩鬆開聿紹白的衣袖，無奈地抽動嘴角，露出一個絕望的笑容。
邱依依的手徹底鬆開了。
她低垂著腦袋：“我早就該想到的......早就該想到的......”
見狀，聿紹白探手想要去抓邱依依的手。
她卻一縮手指，連連後退。
邱依依隱藏在黑暗之中，直到聿紹白完全看不到。
她依舊凝視著聿紹白，緩緩道：“在你心裡，林念初一直都比我重要，讓你為她做什麼都可以，可你卻什麼都不肯為我做，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