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翊謙冷笑著側過頭，冰冷地凝視著裴少清：“我也記得，你曾經說過絕對不會染指自己人的妻子。”
裴少清半挑著眉角，右手撐在桌面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點動，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直勾勾地凝視著靳翊謙。
後者也面不改色，定定地回望著裴少清。
兩人沉默良久，還是裴少清第一個敗下陣來。
他略顯無奈地垂著眼，輕輕搖了搖頭，長嘆一聲：“如果她知道你也會為了一個女人這麼緊張，不知道會怎麼想。”
聽到這話，靳翊謙原本冰冷的面色緩和了幾分。
他垂下眼，搭在膝蓋上的右手輕輕摩挲著，眼底湧動著些許不易被人察覺的愧疚。
裴少清搭在桌面上的手微一用力，撐著自己站起身。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靳翊謙：“靳翊謙，以前的約定我並沒有忘記，我不會動林念初一根手指，就像當初我選擇相信你一樣。”
說完，裴少清隨手拉過搭在椅子背後的外衣，頭也不回徑直離開。
他拉開包廂的門，才發現林念初根本就沒有跟著武錚上車，而是一直守在包廂門口。
武錚一臉侷促地站在她身後。
瞧那樣子，武錚應該已經說了很多遍，想讓她離開，不過都無濟於事。
瞧到裴少清，林念初即刻迎上前。
她探頭往包廂內看了兩眼。
靳翊謙側臉對著她，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看不出他臉上任何的波動。
“放心。”
裴少清湊在林念初的耳邊，聲音壓得極低：“我什麼都沒有告訴他。”
裴少清抬眼掃視武錚一圈，回首睥睨了靳翊謙兩眼，這才頭也不回，徑直離開。
林念初小心翼翼地挪進包廂。
眼瞧著靳翊謙在發呆，她不好上前，只得站在不遠處，盯著靳翊謙。
許久，靳翊謙終於回過頭。
對上林念初怯生生的眼神，他唇角微揚，對林念初擺擺手。
見狀，林念初快步迎上前。
“你沒事吧？”林念初握住靳翊謙的手，蹲在他身邊，半仰著頭，盯著靳翊謙的側臉，小聲問道。
後者摩挲著她的手背，不著聲色地長嘆一聲：“沒事。”
靳翊謙將林念初的手心搭在自己的右臉上。
他閉著眼，看似神色平靜，可林念初卻從靳翊謙的手心內感受到一陣輕微的顫抖。
不知裴少清到底和他說了什麼，靳翊謙怎麼會這樣？
頓了許久，靳翊謙長吸一口氣，猛然睜開眼，神色已經恢復如常。
他捏了捏林念初的小臉，輕聲道：“以後不許你和任何男人獨處那麼久。”
靳翊謙前後變化這麼大，倒是把林念初嚇了一跳。
她微蹙眉心，盯著靳翊謙看了好一會兒，確保靳翊謙不是玩笑，這才霍地站起身。
林念初嘟著小嘴，哼了兩聲：“明明是你自己出去了。”
瞧到她這副模樣，靳翊謙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他牽起林念初的小手：“好，都是我的錯，我們回去，我好好給少夫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