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巨影垂落如山。
兩架機甲遙相對峙,動作遒勁,法度森嚴,自有一股氣沖斗牛的殺意。
而更為惹眼的,卻是兩者手中的能量長劍。
綿津見掌心朝下,手中紅纓橫握,寒刃如血,猩紅赤芒似血河噴薄,伴隨著陣陣鳳鳴般的尖嘯,氣焰熏天!
妖刀之威,不可撼動!
而絃歌的掌中,流年直直豎起,鋒刃竟似水流不絕,邊沿浮起無數生滅暈影,似虛似實,奇韻迭出。
兩者相持,氣勢上竟是平分秋色,各不相讓。
“什麼?”蘆屋道滿瞳孔收縮,心生一絲不妙之感。
紅纓為妖刀,以狂暴殺傷力見長,同樣也以暴虐聲勢為長,一旦發動攻勢,必如水銀瀉地,燎髮摧枯!
而絃歌手中的“流年”,顯而易見,是由它自身凝成,絕非什麼神兵利器。但就是這樣一柄流年,居然也能有如此威勢,面對紅纓不落下風?
這柄流年,究竟是什麼玩意?
姚聖基、加拉瓦等人更是大驚,思緒紛飛。
“這究竟是什麼裝備?”姚聖基眼珠幾轉,喃喃低語道,“聽說,是叫‘黎明殺機’?嘖嘖,那一記‘拂曉裂殺’已經很恐怖,而這柄‘流年’似乎還更勝一籌!”
“哼!聲勢再大,也不過徒有其表罷了!”岡海翔幾次呼吸,心緒已是平復,大喝一聲道,“看我拆穿你的把鬼把戲!——殺!”
嗡!
聲未落,綿津見奔踏前襲,竟似一步跨越了音障,快得連聲音都追不上!而衝襲途中,綿津見的身前一縷血線平地而起,整片虛空都被斬裂,僅留下一道血色月弧,驚天動地!
“是麼?”絃歌中,白鶴報以冷笑,十指如風,有序操作。
沓!
伴隨著一聲沉悶腳步,絃歌不退反進,姿態飄逸如鸞鳳翔空,掌中流年輝光浮動,以一記橫斬應對,同樣斬出一道霜白月弧。
砰!
赤白兩道月芒呈十字碰撞,無數縷火星飛濺,伴隨著飄揚開來的巨響,兩道劍刃已重新凝形,劍刃對撞,正面交鋒。
這一輪針尖麥芒的交鋒,卻是流年落於絕對下風。
劍刃互斬,比的是堅硬,比的是鋒利,而紅纓顯然更勝一籌。兩者交擊,紅纓長驅直入,其劍鋒斬裂流年近半,幾乎將之斬為兩截!
沓!
絃歌一個後跳,腳下如踏波而行,身形搖曳,拉開距離。
“哼!”岡海翔嘴角上浮,譏諷道,“早說了,這柄流年不過徒有其表,這不就露出馬腳了?”
“呼——”蘆屋道滿見狀,也是鎮定了幾分,自我安慰道,“紅纓為蓋世妖刀,那柄流年能接住紅纓一擊不碎,已經算上品武具了。想要和紅纓一較長短,那得干將莫邪、七星龍淵一級的神兵才行……”
卻不料,絃歌幾步後退,僅是為了蓄勢。
嗖!
它身形一矮,雙腳重踏地面,再次向前衝殺,奔襲如龍!伴隨著一溜殘影,其掌中寒刃似花瓣綻放,激起漫天光影,如大河滔滔,聲勢赫奕,石破天驚!
“怎麼就學不乖呢?”岡海翔冷笑,“剛才的一擊,還沒讓你吸取教訓?正面硬拼,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嗡!
綿津見反手握劍,雙腳略微分開,身形不動如山,直至絃歌衝至面前,才驀地拔刀,一記刀弧欱野歕山,將漫天光影盡數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