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當天。
百獸山前。
“項伯父身邊的是老大項割鹿,靠欄杆的是老三項舉鼎,還有那邊那個小的,是老八項黷武……”姜宛凝湊在趙潛身畔,低語指點,“項家子弟性子單純,但脾氣都很大,可別惹了他們。”
“知道。”趙潛點頭,靜靜旁觀。
和項破軍不同,這些項家子弟倒挺符合他的預期,一個個膀大腰粗,壯碩如牛。
看來,長相上看,項破軍在項家卻是個異類了。
來人不多,但身份都不低,除了幾位項家兄弟,還有不少項家的故交好友,圍聚一地,細語交談。
此外,連項鴻和項狂歌也來了,可見項破軍地位不低。
“姜丫頭,年年都坐在我旁邊的,今年是怎麼了?把老爺子給忘了?”項鴻背靠太師椅,遙遙招手,含笑說道。
“項爺爺,急什麼,我這不來了麼?”姜宛凝故意撅起小嘴,又低聲對趙潛道,“我過去了,你自己小心點。”
“放心,我沒事的。”趙潛灑然一笑,心生暖意。
他立刻明白,姜宛凝是怕她離開了,自己成為孤家寡人,這才湊在自己旁邊。
這小丫頭看似粗枝大葉,有時候倒挺心細……
果不其然,姜宛凝離開後,趙潛就完全成了局外人,和周圍格格不入。
他沒有熟人,而這裡的人非富即貴,當然不可能搭理他這樣一個普通人,對他並無輕視之舉,根本是視而不見。
當然了,視而不見,何嘗不是一種輕視?
趙潛也不在意,偷偷躲在角落,五指輕顫,敲打虛空,鍛鍊手速,倒也自得其樂。
“你好。”
一道男聲響起。
“你好!”趙潛抬頭,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請問你是……”
“錢秋。”來人道,他見趙潛一臉茫然,又補充道,“烏騅科研所的技術總監。”
“烏騅科研所?”趙潛一怔。
他有所耳聞,烏騅科研所是項家的科研站,雖不如馬家的“行天堡壘”、韓家的“淮陰基地”等最拔尖的科研所,但在華夏也能排進前十,可謂鼎鼎大名。
“你好。”趙潛心念轉動,客套地伸出右掌。
錢秋卻沒有伸手,這當然不是因為潔癖。
“鳴石身上的‘吠鳴竅’,是我親自帶隊研發的,前後花了三年。”他緊盯著趙潛,盛氣凌人道,“死亡輓歌?這名字也太譁眾取寵……小兄弟,科學是很嚴肅的,還請認真對待。”
說罷,他也不給趙潛辯駁的機會,轉身就走。
在他看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根本不值得浪費心神去聽他說話。
趙潛稍稍歪頭,撇了撇嘴:都說文人相輕,科學界看來也是如此……
“鳴石?吠鳴竅?”大衍械手幽芒流轉,語氣輕蔑,“拿來主義的玩意,還敢稱之為科學?臉皮比城牆還厚!”
“拿來主義?”趙潛一怔。
……
第一關。
鳴石。
典獄。
鳴石是一架重型機甲,通體銀亮雪白,裝甲堅實厚重,似銅澆鐵鑄,氣象森嚴。尤為詭異的是,其周身上下散佈著一枚枚幽深孔竅,如人體模型上穴位,清風拂過,嗡鳴作響。
“六少爺,抱歉,家主嚴令,我不會留手的。”駕駛員石嶽道。
“用不著!”項破軍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