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帶頭的太監面露難色,整個身子哆哆嗦嗦的不敢動彈,一個是貴人,一個是將軍,任誰都不敢輕易得罪了這兩個人,他心裡暗自叫苦,但苦於自己也只是個卑賤的下人,也不敢忤逆這位獨得盛寵的蓮貴人“娘娘,這是霓凰將軍......”
蓮貴人眼皮微微抬起,什麼時候一個太監也敢質疑她的話了?
將軍又怎麼了?她如今可是備受寵愛,難不成區區一個將軍還能騎到她頭上不成?小太監的話只會徹底激怒了她,她眸光微沉,眼光犀利的掃過幾個太監的身上,只見她一巴掌打了過去,小太監捂著臉慌忙跪在地上求饒。
她卻不依不饒的抓著他的頭髮狠狠嗑在堅硬的石桌角,那人眉角當場磕破,血水混著泥土順著鼻尖滴落到泥土裡。
“呵呵......”忽然傳來一道輕笑聲,尋著聲望去,這才發現,原來這笑聲的主人是一直站在一旁看戲的霓凰,只見她微微勾起唇角,說話帶著分譏諷,“沒想到高高在上的蓮貴人竟然自卑到泥底了。”
蓮貴人轉過頭,一雙杏眼滿是驚詫帶著幾分慍怒,她像是不敢相信的偏了偏頭,好似這句話不是從眼前這人嘴裡說出來的,她一直盯著霓凰,眼睛就沒離開過她身上,此刻蓮貴人眼白布滿血絲,像個瘋婦一般,完全沒了貴人的矜持:“你個賤人說什麼呢?”
在場眾人紛紛像盯著瘋子一般看著霓凰,她難道不怕死嗎?如今陛下本就忌憚霓凰手中的兵權,如今還惹怒了他最寵愛的貴人,難不成活夠了?而霓凰本人卻是不以為然,按照她現在的想法來說:若是天道不公,她反了這天又如何?所以她接下來說的話,才會讓他們更為驚訝。
“我孃親已然過世許久,自然是比不上活著的人,難不成咱們蓮貴人實在是比不過我孃親,這才處處找我霓家麻煩。不過霓凰只是沒想到,蓮貴人如此高貴,猶如一朵盛世白蓮矗立,清憐無比。怎麼會和一個死去的人爭一個莫須有的虛名,還有就是霓凰不懂,就憑我這張臉和我那孃親的美貌是萬萬比不上的,貴人何必驚慌。”她停了下來,瞪著眼假裝驚訝的看著蓮貴人,驚呼一聲,“啊!要是這樣解釋的話,蓮貴人難不成也是......不過蓮貴人如此高潔肯定是看不上這些人的,不過我也懂得,我孃親那麼優秀,這些年旁人嫉妒也是應當的。”霓凰的話猶如毒液一般侵入體內,那股寒意直上心頭,像是要活生生將人凍死在冰窖一般。
瘋了瘋了,真是瘋子!一個瘋子不夠又來一個瘋子!
在場的人除了林熙羽紛紛低下頭來,霓凰的話讓他們倒吸一口冷氣,明明是寒涼日卻是硬生生嚇出一身熱汗,掌心微微潮熱。他們跪在地上不敢望向兩個主子,要想在宮內活下去,只能裝傻充愣,將自己的耳朵關起來,嘴巴給縫上。不過倒是有膽大的人,他偷偷瞥了一眼霓凰,又快速低下頭,就連呼吸都不敢太重,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們不過是個賤奴,生怕惹上一身騷,惹怒了貴人自己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而霓凰的話看起來是在抬高蓮貴人,實則處處打壓她,將她貶低到連與自家死去多年的孃親比較都不配。就在全場都安安靜靜沒有一個人敢先一步開口說話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明顯感覺腳步都主人十分焦急。
“蓮貴人,有人來了。”林熙羽有些慌張的望了眼遠處石礁旁,退到蓮貴人身旁。而蓮貴人此刻卻是神色有些慌張,好像擔憂自己對霓凰做的事下一秒就會被皇帝衛明遠給知道,也擔心自己在陛下心中那個完美形象徹底破滅。
霓凰見蓮貴人一副驚慌失色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這個女人到現在還在擔心自己的形象會不會被破壞,她扯了扯嘴角,輕笑道:“蓮貴人真是貴人多忘事,這個時候皇上可沒時間來這兒。”
蓮貴人被戳破心思自然臉上不好過:“就算陛下在這兒又怎樣?本宮現在可是他最為寵愛的妃子!”真是雖說嘴上說的話十分硬氣,可是微微綣起的手指卻暴露了她的害怕。
霓凰微微一笑,猜不透心思:“希望貴人日後也能如此,獨得陛下恩寵。”
蓮貴人豎眉怒指,整個人氣得發抖:“你個賤人!不過一介武將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觸怒本宮!”
“嘶~”只見石礁後走出一個男人,身著月白華服,頭簪白玉冠,劍眉星目,他像是覺得耳朵進了什麼髒東西一樣伸手掏了掏,“這大衛國的妃子竟可隨意辱罵當朝一品將軍,看來我齊國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也不知道是你們大衛國君允許的還是有人越俎代庖,妄想掌控至高權力!”
他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原本就身姿卓然,又生的一副好皮囊,一出場自然就是全場焦點。
霓凰看向來人,能說出這種將人氣死的話,可不正是那毒舌的齊裕嘛!她看著眼前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憋笑憋的十分難受,一張本就嬌嫩細膩的臉蛋漲得通紅。
而反觀蓮貴人,此刻臉色煞白,目光躲閃。齊裕這句話無疑是將她推向了一個自己想要更迭朝政,玩弄朝權的逆賊反臣的身份,這句話,任誰聽見了再被好事之人傳到陛下的耳朵裡都是誅九族的大罪。她不敢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看向一臉笑意的霓凰十分不悅,想著在嘲諷她幾句。她穩了穩心神,輕薄的唇瓣幾乎微不可聞的顫抖幾分,不過這些年她也挺會裝腔作勢的,甚至連站在她身旁的林熙羽都沒瞧出來:“沒想到你倒是承了你孃的秉性,只會勾搭男人!”
“欸~蓮貴人這句話說錯了,哪是將軍勾搭我,明明是我死纏難打勾搭凰凰,她總是瞧不見,唉,希望娘娘能勸勸她,能讓她有一天明白我的苦心。”齊裕一臉犯賤的抄著手。
蓮貴人嘴角抽了抽,一雙眼睛來回在二人身上流轉。
“你是今日城門口那個戴斗笠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