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英洛陪同孫澤宇回到監獄的時候,整座監獄孤寂無聲。
就算是掉一根針,也清晰可聞。
由於顧逸擊殺了震哥,監獄裡又沒有罪犯,導致了這裡的管轄非常鬆動,任何人都可以自由進出。
兩人進去後,當差的獄警們完全沒有為難他倆。
孫澤宇很快就來到了他與徐癩曾一起待過的獄室,這裡果真如顧逸所說,除了獄警,任何罪犯都沒有。
孫澤宇不相信徐癩是會違背當時承諾的背信棄義之輩。
自己一個人不甘心地在獄室中大喊了幾聲:“徐大哥!徐大哥,你在嗎?徐大哥,是我小孫啊,我來看你了!你還在這裡嗎?!!”
葉英洛理解他的這種尋人心情,但現在不是留在這裡苦尋的時候,監獄外面的整體大局未穩,還有很多事等著處理。
既然沒找到,只能出去。
葉英洛來到他身後安慰他:“這裡已經沒有你要找的人了,澤宇,我們出去再說吧?”
就在這時,獄醫為了幫一位獄警治病,路過獄室的時候,剛巧聽到了他們倆的對話,便向他倆詢問:“你好,請問你們要找誰?”
孫澤宇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看向獄醫,詢問著徐癩的去向:“徐癩。醫生,你在監獄裡工作了這麼久,應該對這個名字熟悉吧?你是否知道,徐大哥在兄弟們發生暴動的那天,最後去哪兒了?”
獄醫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說著說著,語氣越來越淡:“我自然是認識癩哥的。唉——癩哥啊,聽聞他是為了替一位和他同獄室的兄弟扛雷,才不幸被一位激動異常的兄弟闖入獄室,用神技打成了重傷。你們不用找癩哥了,他在被那兄弟用神技直接傷到了腦子,你們知道腦部有多麼複雜嗎?很多細微的神經一旦被傷到,就再也無法復原了!而他受傷之後,就是我負責治療的。很不幸的,告訴你們二位,他從今以後都是植物人了,以後別再來找他了。”
孫澤宇拉住獄醫的衣角,質問了句:“他現在究竟在哪兒?醫生,你告訴我啊!”
獄醫心灰意冷地嘆息一聲:“城西郊外的亂葬坑。”
孫澤宇不解地看向獄醫:“他明明沒有死亡,為什麼要將癩哥和一群屍骨放在一起!”
獄醫好心勸誡孫澤宇:“監獄裡的兄弟們自身難保,在得知癩哥成為了植物人以後,誰還傻不拉幾的打算用一輩子時間來照顧他。他是被他的兄弟們,親自扔進了亂葬坑。你現在去找他,恐怕也為時已晚了,他的身體經過一天的時間,早就應該被蟲子啃咬了,就算你找到了他,他也活不長多少時間了!”
孫澤宇執拗地大喊出聲:“不,我要救癩哥!即使有一絲希望,我也不會放棄!”
說完,孫澤宇就一個人跑出了監獄,直奔城西郊外亂葬坑,試圖救出徐癩的身體。
這一刻,孫澤宇身上散發的正義光芒,照耀在了葉英洛的心底。
這孩子果真重情重義!
滴水之恩都當湧泉相報,就憑這一點,孫澤宇的人品在葉英洛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而兩人剛走出監獄,就被十幾個人圍住了:“喲,這不是和我大哥一起出去後,孤身回來的小孫嗎?怎麼著,良心發現了,回‘家’看看?說!當日青哥到底是怎麼死的!還有亮哥,為什麼他也會在現場?!這些事情你今天不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你別想離開了!”
“給我打!打到他說實話為止!”
十幾個人不由分說地就釋放出各自的神魂,對孫澤宇進行毆打。葉英洛想要教訓這些徐青的手下,卻被孫澤宇攔住了,並且不允許葉老師插手這件事。
十幾分鍾後,孫澤宇被打得鼻青臉腫,這些人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直到這些人離開後,葉英洛才上前扶起孫澤宇,直接問他:“你剛才,為什麼不向那些人解釋?”
孫澤宇微微一笑,說出了這樣一段話:“我縱然可以對他們出手,但一旦如此,就違背了我個人內方外圓的處世之道。它不是老於世故,方是立世之本,圓是處世方法。‘內方外圓’是微妙的、高超的處世藝術,既維護了人格獨立,又保全了人格尊嚴。為了拯救癩哥,我只能如此,就算這些人打我再兇,也只是在發洩情緒,而從中的一些道理,留給後人去評判吧!很多時候,痛苦但必要、合力的妥協,這便是我的處事方法。不會這一招,就沒有駕馭感情的意志,更別提在大是大非面前,還能做到泰然若定了。剛才我若動手,那接下來就算到了亂葬坑,我也必然會處理的焦頭爛額。到時候,癩哥的身體找不到,我還有可能搭進去。因此,我不能解釋……”
兩人說著,顧逸已經帶著孫詩馨、王紫凝與他倆順利在監獄門口匯合。
顧逸一眼就看到了孫澤宇鼻青臉腫的樣子,一邊狂笑一邊說:“我勒個去,澤宇你這是捱揍了?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