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鈺是從繡線堆裡找到的自家媳婦兒。
他洗漱回來,就看到月驚華正蹲在地上,滿屋子撿繡線呢。
頓了一下,立刻彎腰將滾到邊上的繡線撿了起來。
月驚華也發現了他,立刻朝著他一齜牙,咧嘴笑了:
“夫君!”
沈瑾鈺微微頷首,笑著將手裡的繡線,遞給了她。
“這是?”
“小婉的!”月驚華笑著解釋,三下五除二,便將地上的繡線全部撿了起來。
沈瑾鈺抿唇,他自然知道這繡線是小婉的。
月驚華樂呵呵的,繼續道:
“小婉她來找我嘮嗑,結果一進門,就沒剎住腳,差點兒鑽床底下去。然後說了沒兩句,她就走了。
就連針線簍子掉地上了,都沒發現。”
“嗯。”沈瑾鈺跟著點了點頭,看她這般開心,也笑了起來。
“她說什麼?”
竟然,就連她最寶貝的繡線都落下了,還滾落了一地。
“也沒說什麼啊!”
月驚華側著頭,細細思索著。
片刻之後,便道:
“就說了咱們家買了新地的事情,說了是你買的。一共一百二十七畝良田,寫的是我的名。然後她就……走了。”
“嗯,就是這麼一回事。”
說完,月驚華還跟著點了點頭。
“我喊她,她都沒聽到。”
沈瑾鈺:“……”
忽然就理解他家小妹了。
又見她家小媳婦兒,一副鄭重其實的表情。就覺得可人的緊,心都要化了。
想笑,又不能笑。
唇角緊抿,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小婉她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姑娘家有心事,臉皮薄也沒什麼的。”
月驚華被他這一說,頓時覺得好有道理。
心底裡是覺得十五歲,還太小。
但這個地方,民俗就是這般。
姑娘家十五歲,就及笄了,也該談婚論嫁了。
若是過了及笄之年,還未有婚配,便會被認為嫁不出去,各種流言蜚語如約而至。
同時官府也有明文規定,凡家中有女,十九歲前,尚未出嫁者,須多徵一成稅收。
二十五歲,還未成婚,官府便會強制婚配。
到時候,就不是嫁與不嫁的問題。
而是嫁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