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一戰,完顏銀術可佈局太原的兩月之功毀於一旦。不過這麼一場大戰下來,他麾下大軍並未傷其根本,尤其是駐紮在東城的守軍,現在依然完好無恙。
本來銀術可是想著穩紮穩打,畢竟整個河東就剩下了太原一座孤城,說句不好聽的,金軍此行南下,準備的十分充足,只要用鎖城法鎖住太原東西二城,那麼用不了多久,不用刻意攻城,太原也得被他們拿下。
但在前些時日,他突然接到粘罕在汴梁城的軍令,要他在十一月之前,務必攻破太原!
這一下,銀術可有些左右為難,畢竟時間太緊,再一個,這太原城高池深,哪有那麼容易攻破?因此,從那開始,他便把目光瞄準了西城。
眾所周知,太原的東西二城並不算一個整體。就拿西城來講,其實西城的面積遠不如壽陽、陽曲那些小縣城,就連城防也是如此。
可就是這麼一座小城,卻接連阻擋了銀術可前行的腳步,怎能讓其不惱火?
還有,西城一戰,他的長子阿圖魯被宋軍小將楊再興所傷,若不是因為堤壩被毀,大水阻礙了楊再興的動作,或許他和阿圖魯已然是天人永隔。
“大帥,宋軍似乎看穿了咱們的計劃……”
正當銀術可站在帥帳想著下一步計劃的時候,兩個身著漢人服飾的謀士走了進來。
其中一人年約三旬,而另一個稍微年輕一些,如果唐芸雙在此,那麼這丫頭肯定會把年輕的那個漢人認出來。
此人不是文軒又會是誰?
奇怪,這文軒可是奸細,他怎麼會入得了銀術可的眼呢?要知道,銀術可現如今的職位是元帥右都監,妥妥的實權人物,怎能看上那小子?
難道文軒一直都在和銀術可聯絡?
先不說文軒,單說那個在其身邊年紀稍長之人,就見他來到銀術可身邊,先是朝著銀術可抱了抱拳,而後繼續說道:“大帥,想不到宋軍也有如此心思縝密之人,高某大意了……”
“哈哈,高先生此言差矣!常言道,兵者,詭道也!本帥早就說過,那劉文昊乃非常人,看穿此事並不意外……”
沒想到在銀術可的心中,對劉文昊竟然有如此高的評價。
不過他這麼一來,文軒則是有些掛不住臉面了。說句不好聽的,對於文軒來講,劉文昊是什麼人?那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是啊,古人常言道,說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都是不共戴天的!
若不是劉文昊那小子橫刀奪愛,文軒也不至於暗地裡降了金,從此以後被人戳著脊樑骨吧?!
一想到這裡,文軒就恨不得剝了劉文昊的皮,以解心頭之恨。
但在此刻,文軒卻只能站在那漢子身旁,畢竟此時此刻他還插不上嘴。
再說那個被銀術可稱為高先生的漢子,此人在軍中的地位雖然不高,可卻是粘罕帳下不可或缺之人。
原來,這漢子名叫高慶宏,出身渤海高氏,原是遼朝降臣。別看他也是漢人,但卻早就不把自己當做漢民了。
就像是那些北地漢兒一樣,這些人在少數遊牧民族的統治下已有數百年光景,誰又能把自己當做一個真真正正的漢人呢?
另外這個高慶宏還大有來頭,其兄長乃是粘罕的絕對親信,被粘罕視為頭號謀主的高慶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