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長風看著“千瘡百孔”的棋盤,嘴角不由得微微抽了一下。
每次和李寒衣下棋,看不見她本人算了,還非要把他的棋盤給毀了。同李寒衣在這雪月城呆了這麼多年,不少說,也得有個一千張棋盤。
司空長風從棋盒裡捏出一枚白子,一邊思考下一步的落點,一邊嘴角微微揚起,輕笑道: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當初在於闐國,跟在唐蓮身邊的那個紅衣少年,是你的弟弟吧。”
白子落下,棋盤上立即多出一個洞。
李寒衣似是在用這種方法,來回答司空長風的問題。
“那日你未與他相認,但現在,他已經進了下關城,去闖那登天閣了,還不去見見嗎?”
李寒衣沒有回答,但司空長風的心裡早就有了答案,他問這個問題的本意,也不過是想告知對方雷無桀已經到了雪月城。
作為那麼多年的好友,司空長風很清楚李寒衣的性格,也明白為什麼當初她沒有和雷無桀相認。
其一是因為洛遠的事情更重要一些。另外一個就是因為她並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她還沒想好,該以何種身份去面對自己這個十幾年未見的弟弟。
之後她聽說雷無桀要來雪月城,便打定主意在雪月城內等待對方的到來,一直等了兩個多月。
說實話,李寒衣有一點不是很明白,從於闐國到雪月城最慢十幾天也就到了,怎麼就用了兩個月時間呢?
沉默間,司空長風又落下一子,他嘴角的笑意更盛了。
“還有一個人也來了。”
“誰?”
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對於李寒衣的這個問題,司空長風表現得不急不躁,他先是拿起石桌上的一杯茶水,慢慢地啜飲了一口。
“我可以告訴你是誰,但你要答應我,以後下棋不可毀掉我的棋盤。”
“哼!”
一聲冷哼傳入司空長風的耳中,但他並不介意,反而是又飲了一口茶水。
既然李寒衣不急,那他也不急。
半分鐘後,一道聲音幽幽響起。
“好,我下棋絕不毀你棋盤……”
司空長風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那個人就是洛遠……”
話沒說完,司空長風面前的石桌連同棋盤一同被一道鋒利的劍氣劈成兩半。
噗通~
一顆飛起的白子恰好落入司空長風手裡的茶杯之中,清澈的茶水飛濺到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