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起了小雪。
摩挲一番指腹的玉扳指,唐錚瞥向那趙宗勝。
“證據何在?”
“龍紋墨香,便是證據。”
此話一出,謝老怔愣些許,竟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好,好一個龍紋墨香便是證據!
“宗勝,你糊塗啊!”定國侯恨鐵不成鋼地瞪著這說話的主兒,一掌摑了上去。
趙宗勝被打了個趔趄,搖搖晃晃退去幾步開外,捂著火熱朝天的臉蛋兒,茫然望向自家侯爺阿爹。
“爹?”
定國候鬍鬚兒都抖了起來,伸手又是一掌摑去。
“本侯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和那柴遠道臭味相投,科舉舞弊,合該處以極刑!今日本侯與你斷絕父子關係,此後老死不相往來!”
他對趙宗勝科舉舞弊一事渾然不覺。
眼見趙宗勝承認,定國候登時便想起了那口未服用下去的五石散。
比起兒子,定國候更稀罕自己的命。
“定國候世子趙宗勝,夥同柴遠道科舉舞弊,販賣試題,本應量極刑。今狡辯欲脫罪,實為罪加一等。”
唐錚起身,彈了彈大氅上的細細雪花,“長卿,將兩人關入死牢,明日午門凌遲。不得延誤。”
“喏。”謝玄俯首作揖,朝禁衛軍厲聲開口,“將兩人押入死牢,畫押認罪後,嚴加看守!”
“爹,爹你救我啊,我是定國候府唯一的繼承人啊!”趙宗勝睜圓眼睛,惶恐地望向定國候。
定國候卻已經大步流星,逃也似的離去了。
柴遠道下意識看向柴青,見柴青朝他微微搖頭,愣了愣後,緩緩變得面如死灰。
至此,科舉舞弊一案算是告一段落。
當日,謝老便迫不及待地命人放出了王易安,並帶著他親自登門去拜謝顧衡。
這位鬍子拉碴的王家公子一見著救命恩人,雙膝便跪了下去。
顧衡伸手想攙扶一把,卻見謝老搖頭,只得側身走出一步,叫王易安對著空氣拜了一拜。
“子機,若非有你出謀請君入甕,甕中捉鱉,明兒上行刑臺的,便要換成我王適之了。”王易安起身,朝顧衡俯首作揖,感激涕零道,“我王適之欠你一條命。救命之恩,我王適之日後必定湧泉相報!”
“適之兄,勿忘參與科舉的初衷,便是對子機最好的報答。”顧衡微微一笑。
王易安鼻尖一酸。
在牢裡未曾流過淚的他,竟在這一刻紅了眼睛。
有子如此,他南周何愁不能大興啊。
【寒窗苦讀十數載,臥薪嚐膽王適之。】
【叮!成功將王適之招攬到麾下!】
【王適之當前忠誠度,九十。】
【至仁至義,以攬民心。】
【恭喜宿主成功幫助王易安洗刷冤屈,獲得十五點威望值。】
【當前威望值三百,請宿主繼續努力。】
顧衡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