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順勢載到榻上,痛感直襲,眉頭擰成一團,這才虛弱張開眼簾,朝著朝一靦腆一笑。朝一察覺,惡狠狠衝他兇了一下,傲嬌別過頭。
白澤並未注意這兩人的眉目傳情,心情一味的有些壓抑,從袖口拿出一瓶青瓷,拔下瓶塞倒出一顆靈藥飲下,頷首示意她倆飲用:“阿朝,八哥。”
待兩人悉數飲下,才道:“八哥,你內外傷勢都很嚴重,將這丹藥碾碎塗在傷口處有奇效,不妨一試。”眸子凝了凝,抬步走向門口,側首沉聲道:“天色漸晚,我去煮些粥茶。”
“阿澤,我同你一起。”
她足下一頓道:“不用,你留在這裡照看八哥。”
朝一也有些失落,便乖乖聽了話,矮身坐到白玄對面託著腮,愣愣發呆,自己與白澤身上有羈絆,同時也有共情能力,自然也聽到了赤練金糜獸和她的對話,心底莫名的也有些難受。她不懂太多情感,更多也不太體會得到,人與妖之間的各種情感。
白玄解衣的動作一僵,蹙眉不悅的看向她,道:“阿朝可知男女有別,我需脫衣上藥,你這般看著有失禮節。”
朝一手掌一轉捂住了雙眼,軟乎乎道:“這下便好了,我不會偷看你的,畢竟男女有別。”
他斜挑眉眼起,薄唇抿成一道線,目光微眯問道:“難道阿朝還看過旁人赤裸之身?還偷看過?”
一口乾脆答道:“看過啊。”
他的一顆心直接沉入海底,神色盡顯無措,壓抑著內心荒落感以及挫敗感,死死擰著拳頭,啞聲道:“那……你心悅於他嗎?”
朝一垂下了手,歪頭看向他,軟糯的嗓音疑惑道:“什麼是心悅?”
他一怔,斂眉低首側過臉不去看她,仍不死心語氣有些顫動道:“心悅就是喜歡的意思,阿朝喜歡他嗎?”
朝一頓時眉開眼笑,笑眼彎彎答道:“喜歡啊,這世界上最喜歡的人就是阿澤。”
他失聲苦笑,一臉頹然,身體止不住的發抖盡力自持,無力感油然而生,而此刻面前那個小人,還在喋喋不休敘述著:“夠了!”
怒氣在體內橫衝直撞,他攥緊手裡的青瓷瓶,死死捏住,青瓷器承受不住壓力,瞬間四分五裂扎進掌心。
他又何必自欺欺人,自取其辱呢,顫巍巍邁下床,凝起靈力喝到:“令蟄!”命劍瞬息而來,白玄拿不穩劍柄,一時氣急攻心,黑血溢唇瓣。
朝一愣了幾秒,連忙走過來攙扶著他,急道:“八哥……”
白玄雙眼猩紅,執拗一掌撇開她,低吼道:“別碰我,滾開。”習一決縱起令蟄……高傲的性格讓他無法示弱,只能加重力道施展法術,卻不料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朝一瞬間前移兩步,眼疾手快接過他架在身上,吭哧吭哧費力將他移到榻上,拘謹站在床前,撇著嘴要哭不哭的表情,甚為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