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半月跋涉千里,眾人這才行到青州山下,而這青州並不是建立在天上,而是處於一片春意盎然的綠洲神蹟,雲如瀑布般洩於地面,混沌一片。
白塢長身一躍,定格在半空,霧雲瀰漫,圍繞在他身邊,揮手散落藍色錦囊,溫聲道:“天色未沉之前,成功完成錦囊裡的任務,便會有眾長老擇為其徒,當太陽落山時,天邊將會呈現一片黃色晚霞,就表明測試結束。”
話落,便消失於霧中。
白澤開啟錦囊,只見錦囊飛出六個大字,“找到青州入口!”她觀望著四周,果不其然眾人上空,統一都是“找到青州入口”。六個大字。
忽然間,腳下天翻地轉,墜入了無盡之道,她努力穩定靈力,劍指習訣畫陣,可這……符咒壓根化之無形,似乎是徒勞之舉,根本施展不開,毫無疑問這裡是被設了陣。
就這樣白澤一直墜到底部,當身體距離地面三尺之間,似乎是有阻力一般,定格在此,這才沒落個一死半殘的。翻身一躍,腳尖剛落……便踩到一汪清泉,緊接著盪開無數圈圈圓圓,瞬間強大的吸力將她遁入泉中,沉入泉底,頓時呼吸不暢,嘴裡連連吐出幾串氣泡,心道不是吧,怎麼每次不是被淹死,就是在被掐死的路上,真的讓人很費解。
不想做一些徒勞掙扎,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一點往下沉,眼睛一掃,便模糊瞥到一條綠色軟體動物。
跟上它,估計能夠暫時逃離這個鬼地方,她奮力朝著那條尾巴游去,不曾想那抹綠色一甩尾,直接擊中腹部,直接是岔了氣,吐出一連串氣泡,連嗆幾口泉水,沉到底部。
須臾間,白澤徹底脫離水底,蜷縮躺在地面,大口喘著粗氣,意識才開始逐漸回籠清醒起,環望著四周,山峰連線天際展現一幅朦朧美景,微風拂過青草一縷縷迎合風聲淺吟低唱。
隨和靜坐起,目光一閃,撣了撣衣衫沾染的灰塵,若有所思起身走到那譚清泉,蹲在地上用手撥弄著清泉,手確是乾燥,忽而鬼魅一笑道:“朝一。”
“嘖”了一聲,中了幻術,果然是喚不到命劍,劍指敷衍幾筆,依舊是畫不出符咒,輕嘆一口氣,找了塊風水寶地盤腿而坐,總有一次是入自己的幻,進自己的景,那他怎樣都行。
果不其然,當她在一次呼吸不順時再次睜眼,便看到不久前,自己被白猿帝掐住脖子那一幕,白猿帝嘴角蕩起陰冷的笑容,駭人至極道:“孽種!”
她匯聚靈力,融合在指尖,潦草幾筆,這一次終於順利畫出一張符咒,道:“斷!”從掌心飛出一舉貼在水流,兩者正在拉鋸打磨,扼制住脖子的水流,正在潺潺流動變弱。嘴角勾勒出淺笑,緩緩說道:“朝一。”
忽地,她心口飛出一柄長劍,“刷!”的一下,命劍斬斷鬆動的流水,手持命劍緩緩升上高空,此刻這所有的幻景都由自己所掌控。
左手擲出無數爆破符,右手舉起令劍更毫無章法揮舞著,隨著一聲聲爆破聲,場景混亂一片,倏地幻術似乎開始鬆動了,側耳傾聽能清晰聽到結界破碎聲,聲聲乾脆。
她一瞥,眼中閃過一抹綠色,不禁鬼畜揚起笑意,一點點逼近,近身拎起一條腿,忍不住開口打趣道:“呦,居然還是隻成型的壁虎。”
綠幣被吊在半空中,氣惱掙扎了幾下,眼瞳豎起,身體拱起渾身燃起紅色火焰,警備戰鬥狀態:“孽種!倘若你入了青州還應恭恭敬敬喊我一聲師兄呢,膽幹對我如此不敬!”
白澤聞言,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眼中滲出寒意不由得冷笑起:“孽種?”
那笑容分明是帶著一股狠勁,不由得讓綠幣渾身激起顫慄:“不不不,我是孽種……”
突然,她腰間藍色錦囊,緩緩上升高空,突然地炸開一小束藍色煙花,綻放在她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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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笙牧殿內,圍站在觀瀾臺的三大長老(分別是笙牧殿掌門,上陽殿沉凌長老,悟凌殿卿鳴真人)面面相覷。
掌管四大殿,管轄青州的掌門,淡若捋了捋的鬍鬚,一襲勝藍不怒自威,良久才道:“煙花都開了,為何還不見頑爾師弟。”
沉凌長老冷哼一聲道:“師兄掌門,頑爾師兄,一向如此,天大的事在他面前都不打緊,整日打理那些破花破草的,真是不務正業。”
掌門打趣道:“此屆弟子,多是出挑各個都是出類拔萃的好苗頭,估計吶頑爾師弟,這次招生又要落空咯。”
(補充一下:“以上頑爾長老所屬清涼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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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幣看到此景,像是看到勝利的曙光,頻繁撲騰掙扎道:“小師弟啊,綻放在您頭上的煙花,這就表示你已經入選了,安靜待在這裡便是,不多時就會有長老收為座下弟子啦。”
“我這身子不乾淨,您拎著我別汙了您的手,要不你先將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