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某個坐擁龐大財富的富豪,說出一句自己對錢從來都不感興趣,都能獲得無數人的認同。
既然他已經開始考慮這個世界的未來,那麼就必須在前往主物質世界之前,還這個世界一個和平,讓其變成一個專為自己服務的統一國度。
況且,魔網已經開始逐漸復甦,他覺得很有必要去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巫師勢力。
畢竟他是一名巫師,無論是以後的巫師塔,還是未來的浮空城,全部都不是他一個人可以獨自完成的。
至於這個和平到底該如何實現,布萊恩認為,再沒有什麼是比絕對統治的力量要更容易完成的。
只要他擁有足以碾壓整個世界的實力,那麼不管是跳腳的精靈,還是刺頭兒的人類,凡是敢露頭挑事的,全部鎮壓就完事兒了。
這就好比遇到兩個打架的,該如何簡單快速的去勸架。
很簡單,兩人都打一頓就可以輕鬆搞定。
“你怎麼不說話了,布萊恩?”望著沉默的布萊恩,阿德蘭無情地追問道:
“你口口聲聲說要和平相處,那麼身為半精靈混血兒的你,告訴我,你又是怎麼跟他們和平相處的?你做的到嗎?當他們在你面前無情地踐踏你最脆弱的防線時,你又是怎麼做的?”
扣心自問,布萊恩的確做不到。
因為他知道,很多事情、很多人,當你想要試圖跟他們好好說話的時候,往往需要提著劍,才會讓人更信服一點。
但他至少不會帶著自己的傲慢和偏見去相處,他也清楚,很多東西,若是拒絕相處,就等於宣判了自己的滅亡。
不過,他不會去跟對方說這些廢話,因為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布萊恩儘可能地放緩語氣,說道:“讓開吧,我要離去。”
“我說過了,你必須跟我走!”精靈首領阿德蘭冷冷地注視著布萊恩,一字一頓的道。
聽到對方不容置疑的語氣,布萊恩再次回想起自己幼年時被他強行帶走的情景,他強壓著心中的火氣,耐著性子道:
“你剛才已經說了,我不再是你的復仇工具,所以,現在的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讓開,不要逼我動手。”
“一點關係都沒有?”精靈首領的語氣中帶著難以壓制的憤怒,“我是你母親的哥哥,是你唯一的親人,你竟敢對我動手,你的劍術是由我教授的,你拿什麼跟我鬥。”
布萊恩聞言,面無表情地注視憤怒的阿德蘭,他突然怒極反笑對他說道:
“親人?你這句話是摸著良心說的嗎?沒錯,你的確照顧過我,傳授我劍術,這點我並不否認。在我五歲的時候,你就把我放到了你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也從未考慮過我的意願,就強行對我進行極其嚴格、殘酷的訓練,我說的沒錯吧?
很好,那我問你,你知道我那五年是怎麼過的嗎?嗯?‘星之花’艾爾阿多尼斯家族的領袖,真奇怪,你為何要避開我的視線?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親人嗎?難道連一個親人的訴苦都不願意傾聽嗎?
你可真殘忍啊,當時的我只有五歲,每天伴隨我的,卻是肌肉的痠痛和全身的傷腫,這些東西時刻都在阻撓著我繼續完成訓練,而你是怎麼做的?只要我的注意力稍不集中,巴掌和鞭子就會呼嘯而至,我就像你的玩物一樣,每天被折磨得氣喘連連,步履維艱。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唯一’的親人?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親人的?”
布萊恩承認,這些殘酷的訓練,的確為他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讓他至今都受益匪淺。
所以,他對過去的事情也懶得去計較這麼多,但對方都主動提到這個點了,他覺得有必要跟他撇清關係。
畢竟,在這位精靈首領身邊生活的五年時間,他感受到的只有冷漠和傷痛,以及無數強行灌輸的仇恨。
他可不想被這種冷漠的血緣關係影響到,正好趁此機會劃清界限,省得對方惦記。
“我再說最後一次,給我讓開!”
布萊恩右手按著劍柄,左手也開始聚集危險的魔法能量,冷聲呵斥道。
精靈首領阿德蘭望著布萊恩手握劍柄,以及周身湧動的魔法能量。
他沉默一下,眼神中露出一絲奇怪的釋然之色。
隨即冷哼一聲,拉緊鷲馬的韁繩,衝向高空。
阿德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面上的布萊恩,兩人就這樣沉默地注視著彼此……
良久之後,阿德蘭突然用一種極其平靜的語氣說道:“言語都是多餘的,再華麗的辭藻也改變不了什麼東西。世界變了,總有一個時代要走向終結,無論你願意與否,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親愛的布萊恩,再見了,直到我們衝出森林,光榮地戰死的那一天,我們或許還會再會,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伴隨著一聲嘹亮的鷹嘯,鷲馬寬大的雙翼掩去了阿德蘭身影,一起消失在蔚藍的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