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小子還真不怕死！槍指著你的腦袋你都不皺眉頭的。”師長把配槍收起來。
“您都答應讓我當團長了，還會殺了我嗎？”龍天行帶著笑容，態度很恭敬。
“人太聰明瞭不是很好！會死的很快，還有那些聰明又骨子裡是軍人的，死的更快。”師長揹負雙手，告誡道。
“我想糊塗一點，可糊塗的多了，死的不明不白！師座，我寧願清醒一點，比很多人睡不醒的強。”龍天行說道，帶著悲憫之色。
“你這是嘲諷我！？”師長猛然瞪大了眼睛，揪起龍天行的衣領，巴掌在龍天行的臉上，拍的啪啪響。
“師座你醒著，像參謀長一樣裝睡的人太多，特別是裝睡的軍人，會害了國家，害了人民。”龍天行掙脫，捂著臉道。
“我很討厭自以為是的人，救不了別人還害了自己！這一仗打不贏。”師長嘆息一聲，往前一步靠近龍天行，龍天行的腳步一閃。
“怕什麼！？我又不打你，我不過很討厭你而已。”師長道。
“你是隻有面對我才敢這麼說話，你虛弱！你很痛恨，這個國家怎麼成了這樣。”龍天行退後一步道。
“我說過，聰明的人太他孃的討厭。”師長冷聲道，又靠近一步。
龍天行後退。
“站住！”師長呵斥。
“別打我的臉！”龍天行道。
“打你的臉怎麼了，我們中國軍人還有臉嗎！？”師長暴怒。
“我怕丟人，我還要帶兵！就剩下這點尊嚴了。”龍天行低聲道。
“呵呵，帶兵，你打不贏的，別說一個團，給你一個師也擋不住日本人，必敗！仗還沒有打，很多的大校，准將，少將，中將，狗屁的大將，都在準備後路了。”師長嘆息一聲，緩緩轉身。
龍天行鬆了口氣，這師長過來發洩來了！自己就成了他的宣洩口，活該自己倒黴。
“我們沒有後路，跑到什麼地方都被追著打！從東北道平津，現在到了上海，這一路躲不過去，早晚他們要面對。”龍天行說道。
師長猛然轉身，龍天行退後一步。
“好了！我不是暴力的人，你近前說話。”師長說道。
龍天行靠近身邊。
“你說的沒錯，躲來躲去都要打！早打晚打都是打，你可以喊醒一個睡著的人，可你喊的醒裝睡的人嗎？能躲多久躲多久不是嗎？你這樣的軍官有很多，可尹參謀長那樣的更多，呵呵呵……”
師長看向陰沉的天空，下午，陰天！師長所能聞到的卻是大戰來臨的氣息，和戰敗的後果，就如這陰天一樣，看不見雲更不見一絲陽光。
“我們至少可以抵抗，師座很清楚！我們打不贏，可以阻止他們的腳步。”龍天行道。
“你說的沒錯！很多人都明白，你也明白，我也明白！哎，算了，若九一八事變那天，我一直在想，調集全國的兵力阻擋日本，會不會是另外的結果，可惜啊！一切都是空想，不現實。”師長帶著無盡的失望與自嘲，自嘲自己的異想天開，失望這個國家的無能。
龍天行沒有接話，他也不知道怎麼去接話！這是事實，日軍侵略，一味退縮，國內戰爭不斷，內憂外患，黨派紛爭，勢力割據，一切的想象不過是想象罷了。
“小子，團長我給你，也是老子唯一一次把一箇中尉提升一箇中校，不要給我丟人。”師長吐出一口氣。
“我在陣地就在。”龍天行很嚴肅的敬禮。
“不！明不可為不可為之，最後希望你能活著，新一團的營地就在整編營了，足夠容納一個團的編制。”師長說道，拍了拍龍天行的肩膀，跨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