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爽本來還想著,要不要讓金茗兒過來分散一下祁唍梅的注意力,一聽祁唍梅竟然是要殺金茗兒,頓時打消了這個主意。金家其餘幾個廢物可以死,唯獨虎大爺和金茗兒萬萬不能出事。
祁唍梅神志似乎出了問題,翻來覆去唸叨著同一句話,金家人雖多,可沒人敢去打擾她,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大門外吵吵嚷嚷進來幾個人。為首的是彪二爺和豹三爺,後面跟著幾個嘍囉,最後面一個瘦瘦高高的黑衣男人,正是金九。
彪二爺和豹三爺不瞭解情況,還在那大呼小叫,有他們轉移注意力,任君爽趁機暗暗衝金九打了個手勢,金九領會了任君爽的意思,他悄然停步,轉身離開了。
“老任,怎麼個情況?這多人拿不下一個小娘們兒,你放水了?”
“是啊,老任,你雖說是外姓人,可哥幾個沒拿你當外人看,你這是幹得什麼事兒?”
彪二爺和豹三爺一開口就往任君爽頭上扣屎盆子,沒辦法,整個金家,除了虎大爺,沒人對任君爽有好感,虎大爺在的時候,面上大家還都過得去,虎大爺不在,那就剩下冷嘲熱諷了。
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利益二字。
金家猶如一棵參天大樹,金家的人就像一根根藤蔓纏繞在上面,靠吸食大樹的血液過活。任君爽充當的角色是園丁,閒的沒事就修修剪剪,除了家主,他天然跟金家其餘得益者相對立。
任君爽苦笑一聲,也不反駁,只是擺擺手說:“虎大爺有緊要的事情暫時無法出面,現在炳四爺死了,這麼大事我實在無法擅專,只能請你們兩位來商量一下,這是祁唍梅,秦家的媳婦兒,她……她要茗兒妹子……”
“嗯?她要什麼?要茗兒妹子怎樣?”
“她要茗兒妹子死。”
“什麼?”彪二爺勃然大怒,“老任,大哥把家交給你,你就是這麼管事的?讓一個屁民騎在我們金家頭上拉屎?她給你什麼好處了?”
“你聽我說……”
“我他媽聽你說個屁!你當不好這個家,我來當!誰也不能在我金家頭上作威作福,不然的話我金家威嚴何在?你們愣著幹什麼?上,把這個瘋婆娘給我拿下!”
彪二爺連說兩遍,護衛們面面相覷,根本不聽他的,這下給彪二爺氣得不輕,“你們要造反是不是?他任君爽只是一個外姓人,我才是姓金的!你們不知道自己端的誰的碗,不知道自己吃的誰的飯?你們……老三你拉我幹什麼?別拉我,我說正事兒呢。”
彪二爺慷慨激昂只顧自己說話,根本沒注意場上形勢,豹三爺為人小心一些,他發現了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護衛們一個個臉色發苦,他們不是糾結於聽誰的話,而是單純的恐懼,他們在害怕,他們害怕這個祁唍梅。
“二哥,二哥!”豹三爺聲音壓低,但態度堅決,“你別急,搞清楚怎麼回事再說,你往那看!”
彪二爺順著豹三爺的手指望去,看到了那一地的乾屍,奇形怪狀恐懼莫名,彪二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是啥?咋回事?”
任君爽衝祁唍梅示意了一下,彪二爺說話都不利索了,“是她,她她她她,她乾的?這都是她乾的?”
任君爽無聲地點了點頭,這下彪二爺也不叫喚了,麻利兒地往後稍了稍。彪二爺可不是傻子,爭權奪利也得分個時候,還是小命要緊,命要是沒了,說啥都是白費。
祁唍梅一直神神叨叨,外界發生的一切都影響不到她,她晃了晃腦袋,“金茗兒在哪?金茗兒在哪?金茗兒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