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結果你應該猜到了,讓撤,撤就撤吧,咱本就不想摻和,但要我們交出一份報告來。”
“交什麼交,沒得交。”
“其他都還好,要咱們給尹凱定個性,我說沒可能。陳(陳立夫)個……媽的,竟然說我們把軍令部攪了個天翻地覆,總得給個說法。”
“給個屁!”曾克凡剛喝進去的茶一口噴在了地上。
“呵呵,我跟老闆也是這麼說的。老闆後來問一廳除卻尹凱和葛迪,到底還有沒有某個人存在。我說應該有……”
“怎麼叫應該有,是肯定有。”曾克凡把手裡的杯子往茶几上重重一撴表達他的不滿。
“這叫講話的藝術你懂不懂?若老闆要你交出這個人來,你總得有個具體的懷疑物件吧。老闆問我你會不會放手,我說肯定不會呀,這才給你爭取了一個暗查的許諾。”
“得了吧,你讓我如何暗查?若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頭頭腦腦,你讓我到天邊去查呀。”孰料曾克凡並不領他的情。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能為你爭取的就這麼多了。這事可緩一緩的,你先把要命的事解決了。”蓋嘯仲點了點他的腦殼,意味著兩人間的談話到此結束。
既然要從一廳撤出來,有些手續得跟一廳特務處交辦對接一下。
下午兩點,曾克凡給詹維本去了個電話,想找個私密點兒的地兩人好好談談,畢竟事關一廳內鬼,馬虎不得。
豈知詹維本那頭聽了,讓他就直接到他辦公室談,說什麼你是個危險份子,別被人盯上跟你一道讓人一勺給燴了,就委屈您大駕了。
雖貌似一句玩笑話,但讓人聽了心裡極不爽。
也不知是不是詹維本把訊息放了出去。
時隔多日再次走進一廳辦公樓,雖然所遇見的人都還客客氣氣的,但目光裡所表露出來的淡漠,與之前的敬畏大相徑庭,當他曾克凡是外單位來的某個辦事員似的。
相較於這些人的客氣,詹維本就虛偽張狂多了,一見面就熱情地伸出雙手要與他相握,嘴裡說著歡迎拯救於危難的大英雄的狗屁話,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誰都知道他在奮力指揮近衛隊擊退欲刺殺蔣的特遣隊時,蔣本人卻出現在了祝捷大會上致辭。
曾克凡直接一句“你還想不想好好聊聊了”,揮開他的手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所謂調查內鬼,詹維本基本全程參與,兩人的談話從一開始就糾結在瞭如何定性尹凱一事上。
詹維本想把這一頁翻過去,曾克凡則堅決不答應,說他已經指示何寬將據此向上面呈報,尹凱僅涉嫌其內,卻非內鬼。
焦點自然集中在尹凱那隻保險櫃內的金條和“夜桜”標識上,一個說是充分的證據,一個說不排除人為栽贓陷害,這就涉及到誰往他保險櫃裡塞這些東西關鍵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