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風起雲湧,吃貓大鼠躡手躡腳,惴惴不安。
他手捧飲料來到客廳中,見到飛景已經喝了他的那瓶,一時之間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杵在那裡像個木頭樁子,飛景看著就來火。
“站著傳聖旨呢?得我下跪迎接是不是?”
吃貓大鼠咧嘴直笑,趕忙搬了張椅子坐下,並將飲料放在飛景面前。
裴彩旗一手托住下巴,看著這對冤家,柔聲笑道:“師兄脾氣真好。”
吃貓大鼠乾笑一聲,撓撓頭,沒接話,委實不敢接話。
他是知道飛景與裴彩旗之間的爭鬥的,這會要是多說一個字,指定會被飛景記恨上,到時候就不是一瓶飲料能夠解決的。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寧肯在裴彩旗這裡失了禮數,也好過往後遭報復。
飛景微笑道:“實力不夠,人品來湊,裡子不好,面子充數。”
裴彩旗點點頭,讚歎道:“飛景師姐說得極有道理,怪不得能成為這屆畢業學員的代表!”
飛景嘆了口氣,也是很難為情,“本來院長是想讓你上臺的,畢竟彩旗師妹的模樣,哪怕擱在整個九川都是數一數二的,光是往臺上一站,就給咱們學院掙足了臉面,可惜後來吃貓大鼠毛遂自薦,搶了你的風頭,在這裡我替他給你賠個不是。”
裴彩旗心中冷笑,轉頭看向吃貓大鼠,笑問道:“真有這回事嗎?師兄?”
吃貓大鼠左右為難,背後沁出冷汗。
說是吧,就應了飛景的說法,將裴彩旗當做了華而不實的花瓶,說不是吧,雖然不會得罪裴彩旗,但打了飛景的臉,後果可想而知。
吃貓大鼠抿了口飲料,故作沒有聽清兩人方才的言語。
“(⊙⊙?我剛剛走神了,沒在意你們聊什麼。”
飛景寸步不讓道:“瞧瞧,我就說吃貓大鼠雖然實力不咋地,但人品還是很不錯的,很是在意他人感受了,知道有些話不能明說。”
裴彩旗雙手托腮,自有一股嫵媚天成的韻味,她扭頭看向吃貓大鼠之時,芳香髮絲輕輕掃過吃貓大鼠的臉頰,讓他愈發坐立難安。
“還希望以後師兄能夠多多照顧了。”
吃貓大鼠笑容苦澀,“應該的應該的。”
裴彩旗避開飛景的話題,便是自認輸了一籌,但飛景沒打算就這麼結束,步步緊逼道:“裴師妹今兒來這,是有什麼私人問題要請教吃貓大鼠嗎?”
吃貓大鼠目不斜視,盯緊了手中的飲料標籤,平時不在意,可現在這五顏六色的廣告怎麼越看越好看?
裴彩旗眨眨眼睛,輕聲道:“師兄作為學員中的佼佼者,自然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因此今日前來,是想請他指點槍法的。”
飛景點點頭,“雖然平日裡訓練師教授的內容盡皆相同,不過有些地方確實深奧繁雜了些,彩旗師妹不懂也正常,有什麼困惑儘管和師兄師姐說,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言語之時,飛景眼神下移,看向那座峰巒,想來胸大無腦,莫過於此。
裴彩旗點點頭,很認同飛景的說法,“女子在某些地方確實不如男子,因此更要心胸開闊,更加努力才行。”
“像那些明知自己處於劣勢,還非要針鋒相對,自取其辱之人,確實有些愚蠢了,不知師姐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裴彩旗一邊笑意盈盈,一邊刻意挺直了腰身,使得吃貓大鼠目眩神迷,心猿意馬。
裴彩旗一子屠龍,逆轉局勢,扳回一城。
眼看著這麼鬥下去,遲早要殃及池魚,吃貓大鼠趕忙岔開話題,輕聲問道:“之前彩旗你問什麼來著?囹圄對不對?”
裴彩旗有意無意瞥了飛景一眼,抿嘴笑道:“之前一直未曾聽說過此人的訊息,突然成了你們三位的領頭人,所以有些好奇,想多瞭解一些有關他的資訊,說不準以後裴家可以與他有所合作。”
未等吃貓大鼠說話,飛景便斬釘截鐵道:“可惜了,這位代號囹圄的暗獵者向來討厭那些家族勢力,尤其是他自小在九川城長大,見慣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事情,因此對城內那些為富不仁之輩深惡痛絕,彩旗師妹你別誤會啊,我不是說你裴家不好,只是囹圄免不了惡其餘胥,連帶著對裴家也無好感,所以合作這件事我勸你還是放棄吧,省的再讓他覺得你裴家仗勢欺人,強買強賣。”
吃貓大鼠聽得一頭霧水,邊月有說過這些事嗎?
飛景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不該問的別問!
裴彩旗面色如常,她緩緩握起飲料,抿了一小口,忽然問道:“看來你們和囹圄關係很好?”
“也不能說很好,不過目前我,大鼠,天酒和他,組了一個暗獵者小隊,名叫霸王龍,他是隊長,天酒是副隊長,那兩人關係才好呢,如膠似漆,天天膩歪在一起,我看著都嫌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