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思量,便清楚了對方的來意,裴彩旗站在門外,輕輕向屋內望了一眼,便瞧見了一個躺在床上的身影。
她捋起一縷秀髮,正好能擋住屋內的畫面,有些不好意思道:“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吃貓大鼠見她這種反應,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只是聽到申首慵懶的詢問聲後,這才恍然大悟,趕忙解釋道:“沒事,沒事,只是申首找我有事罷了,他馬上就走。”
裴彩旗有些懷疑,一雙明亮的眸子中滿是嬌俏笑意,“當真?”
“千真萬確。”吃貓大鼠生怕對方不信,還扯著嗓子對申首喊道:“裴彩旗找我有事,你要是有點禮貌的話,就先離開吧。”
聽到裴彩旗三個字,申首蹭地一下從床上躍起,一把抓過旁邊的鏡子,好生整理了一番儀容,確保鏡子中的臉龐足以帥過九成男人後,這才端著架子,邁著沉穩步伐,走到兩人旁邊。
他嗓音溫醇道:“彩旗小姐大駕光臨,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可惜在下先前不知道彩旗小姐要來,因此沒能準備些像樣的禮物,還望彩旗小姐恕罪。”
吃貓大鼠滿頭黑線,申首這般丟人舉動,不僅讓他本人變成了土鱉,還連累自己背上一個交友不慎的嫌疑。
萬一裴彩旗恨屋及烏,把自己也當成和申首一樣的人,那吃貓大鼠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裴彩旗掩嘴一笑,對這位大名鼎鼎的B級狩獵者柔聲道:“叔叔客氣了。”
叔叔?
一道晴天霹靂劈在申首心上,他痛苦捂住胸口,露出痛苦之色,掙扎道:“其實我和吃貓大鼠一個輩分。”
裴彩旗補刀道:“但您更加老成持重,有我父親的氣度。”
猶如萬箭穿心一般,申首長嘆一聲,知道自己與彩旗小姐再無可能了,便拖著沉重的步伐,與兩人揮手作別。
送走了申首後,吃貓大鼠請裴彩旗到裡面坐。
其實裡面也沒什麼好坐的,學院的宿舍千篇一律,都是一個模樣,從外到裡分別是一個小小的客廳,一個小小的臥室以及一個小小的衛生間。
裴彩旗沒拒絕,她點了點頭,走到客廳的桌前坐下。
她今天穿了一身淺藍色的連衣裙,頭髮攏起,露出白皙細長的頸部,臉上施以淡妝,不需額外打扮,便已是明豔動人。
就像外人所說,裴家滿門武夫,將積攢下來的所有溫婉秀麗之氣全都集中在了一顆明珠內,那這顆明珠豈能不奪人心魄?
吃貓大鼠跑去冰箱邊,給她拿了一瓶飲料,他也是頭一次與裴彩旗如此親密相處,因此很是不知所措。
裴彩旗眼角含笑,靜靜看著吃貓大鼠忙活,片刻之後,等到吃貓大鼠惴惴不安地坐在她對面,裴彩旗終於柔聲說道:“這幾天來,我爺爺與父親,對你們在地表上的戰績大加讚揚,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我爺爺如此誇讚一個後輩呢!”
她的語氣之中,既有些埋怨,又有些羨慕,不過這種撒嬌一般的言語,恐怕沒有幾個男人能夠頂得住。
吃貓大鼠撓撓頭,謙遜道:“裴老先生過獎了,其實那幾日天酒出力最多,我與飛景不過是打下手的而已。”
裴彩旗掩嘴笑道:“師兄何必如此客氣,都水院長能夠選擇你去往地表,肯定是看中了你的實力,況且師兄平日在學院的成績就出色,可謂一騎絕塵,將我們遙遙甩在後面,這份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裴彩旗身上有一股香甜的清香,隨著她輕啟芳唇,好像將這股清香送進了吃貓大鼠的心中。
吃貓大鼠趕忙拿起身前飲料,匆匆飲了一口,來掩飾自己的慌張。
裴彩旗也學著吃貓大鼠的模樣,在飲料瓶子邊緣印下一個動人心魄的唇印。
“天酒師姐最近在忙什麼,為何一直沒見到她的身影?”裴彩旗主動出聲,打破兩人之間氣氛焦灼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