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瞬間顛倒,殺人者變成被殺者,羔羊成獵人。
幾人驚恐的後退數步,誰都不敢率先搭話。
泯滅老賊摸摸下巴,不依不饒道:“讓我猜猜,是不是遠在山崖上的那位,勸說你們不要放棄這次任務,因為賞金之豐厚,足以讓你們後半生衣食無憂?”
幾人面面相覷,仍是沒有言語。
泯滅老賊繼續說道:“他說得沒錯,要是我,我也會這麼勸你們,因為你們幾人的目的,本就不是這頭兇獸的屍身,而是腦殼兒罷了,只不過一時起了貪心,想要順手牽羊,現在老大已死,那人可以帶著腦殼兒跑路,留下你們負隅頑抗拖延時間,既可保住性命,又能一人獨吞賞金,何樂而不為呢?”
泯滅老賊一字一句,皆是戳中了他們的心思,這個臭名遠揚的紈絝子弟就像一把生鏽的鈍刀,慢慢將幾位盜獵者的心剖開。
泯滅老賊終於沒了耐心,伸手隨意點中一人,挑眉道:“我下一個就殺你。”
被選中的倒黴蛋瞬間汗流浹背,雙腿打顫,他無助的望向同伴,試圖尋求幫助,只是同伴紛紛向兩側移開,恨不得和他保持距離。
倒黴蛋絕望之際,抱著槍械,發了瘋一般朝泯滅老賊開火。
不過藍光一閃,又是一顆大好頭顱墜地。
接連兩位同伴暴斃,餘下之人的心臟已經蹦到了嗓子眼。
那個魔頭又開始伸出手指,在兩人之中指指點點,確定下一個目標。
終於有人忍受不了這種折磨,聲嘶力竭地吼道:“放人!放人!”
邊月轉過身去,看向山崖,慢悠悠的朝那位持槍男子做了個抹喉的動作。
一邊是貪慾作祟,一邊是同伴的苦苦哀求,如今驕蟲旁邊的那個古怪之人竟也準備動手,此人終於沒能抗住壓力,放下腦殼兒,頭也不回的逃走。
回想起他們到來之時,正好趕上驕蟲三人聚在一起,因此沒能看見獵殺地級兇獸的經過。
但即便如此,也有人提出這些人連地級兇獸都能殺,對付自己幾人豈不是手到擒來?要不再等等?
只是老大不知為何,執意要在此時動手,認為那幾人筋疲力盡,已是強弩之末,構不成威脅,再加上他們有腦殼兒在手,不怕什麼。
只是萬萬沒想到,老大瘋狂,有人比他還瘋狂!
一行盜獵者,來時五人,去時三人。
僥倖活下來的,也是心神受損,只怕餘生都有心理陰影。
泯滅老賊朝著遠處輕聲笑道:“腦殼兒?腦殼兒沒事吧?”
本以為凶多吉少的腦殼兒哈哈大笑,半點沒有劫後餘生的後怕,“沒事沒事,靈光著呢。”
“到底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你這傢伙對付同類人還是蠻有一套的。”
泯滅老賊故作羞澀,側身施了個萬福,赧顏道:“相公過獎了。”
“啊,呸,真噁心!”
邊月與泯滅老賊心有靈犀,很默契的沒去追問腦殼兒究竟是誰,為何能夠惹來綁架。
而驕蟲與腦殼兒,也是故意沒提剛剛泯滅老賊的手段。
等到分配三頭地級兇獸收益之時,驕蟲與腦殼兒選擇放棄了,讓邊月同泯滅老賊平分就是。
功高莫過救主。
腦殼兒能安然無恙,便是此行的最大收益。
對於這件事,邊月自然不會同意,泯滅老賊財大氣粗,也不會貪心半條三尾壁龍。
幾人爭執來爭執去,最後決定邊月與老賊一人一條,剩餘那條歸腦殼兒與驕蟲。
而三方在處理屍體時,亦是沒有選擇山海組織。
邊月將訊息遞給了蛐蛐,老賊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選擇了自己家族,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與安家斷絕了關係,可依照他那個性,豈能不把安家當做聚寶盆?
至於驕蟲與腦殼兒,則是聯絡上了一個就連邊月都能聽說過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