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黑道血腥崛起的蛐蛐,只是一個眼神,便震懾的兩人不敢抱怨。
蛐蛐趁勢攬住兩人肩膀,皮笑肉不笑道:“你們可能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們,一個是貧民區的負責人,一個是九川最大人力資源公司的董事長,剛好我這有一樁陳年舊案,想聽聽你倆的看法。”
不多時,畢業典禮按時開始。
今年的流程一改往年的繁瑣,竟是先邀請了幾位學員代表上臺演講,院長天闕與副院長都水站在兩邊,當做陪襯。
臺下眾人皆是人精,從中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裴滿空扭頭問道:“中間那小傢伙是誰?我怎麼從沒見過。”
獨蘇山說道:“您老長時間不來學院,難免有些陌生,中間那人代號吃貓大鼠,兩邊的女學員則是飛景與天酒,這三人都是這屆畢業學生的傑出代表,並且前段日子受副院長關照,特意被送到地表,成績斐然。”
“哦,還有這種事?”裴滿空呵呵笑道:“都水就不怕出什麼意外,讓這三個小傢伙白白搭上性命?”
獨蘇山笑道:“依照副院長的意思,與其中看不中用,倒不如先用著,再決定如何變好看。這三個小傢伙倒也爭氣,短短半個月時間,就收穫了五頭兇獸。”
裴滿空大吃一驚,“五頭?”
獨蘇山苦笑道:“一開始我也不相信,不過這是莫寺山親口和我說的,他向來不苟言笑,應該不會在這事上騙我。”獨蘇山感慨道:“咱們這些人啊,眼睜睜被年輕一輩碾老了,非但想法上不如人家,就連做事上也被甩開老遠。”
裴滿空深知獵殺兇獸之不易,三個年紀輕輕的小崽子,半個月內,五頭兇獸?哪怕是五頭普通的人級兇獸,也足以驚世駭俗了。
“他們三個應該有狩獵者相陪吧?”
獨蘇山想了想,說道:“聽莫寺山說,吃貓大鼠三人並非跟隨狩獵者進入地表,而是跟著一位暗獵者,那位暗獵者就是前段日子打傷米西亞的傢伙。”
獨蘇山轉頭問向一旁正襟危坐的莫寺山,問道:“那名暗獵者叫什麼來著?”
“囹圄。”莫寺山一板一眼道。
“囹圄……囹圄……”裴滿空慢慢咀嚼這個寓意極差的代號,心生疑惑,畫地為牢嗎?為什麼會起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代號。
獨蘇山似乎看出了裴滿空的心思,不禁感慨道:“現在的年輕人,各有各的想法,就拿吃貓大鼠來說,這個代號同樣很奇怪了,但只要他們喜歡就好,興許有朝氣一日,當我們念起這些代號時,會有著發自內心的自豪。”
裴滿空也不是迂腐不化的老頑固,當即哈哈笑道:“但願如此。”
舞臺中央,一身護甲的吃貓大鼠點選螢幕,調出事先準備好的演講稿。本來這種苦差事是飛景乾的,但這傢伙死活不同意,天酒又是靦腆的性子,更不好當著眾多人的面演講,沒奈何,都水就像抓壯丁一樣,提著吃貓大鼠的脖子就趕鴨子上架了。
吃貓大鼠學著院長天闕以往開會的模樣,先是輕咳一聲,示意臺下肅靜,老子要開始講話了,而後瞪著眼睛,將眾人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打量一遍。
這番官腔模樣讓都水不忍直視,恨不得一腳將這傢伙踹下臺去。
準備做足之後,吃貓大鼠這才慢條斯理地讀起演講內容。
起先倒還規規矩矩,雖然老套但不離譜,只是講著講著,吃貓大鼠這傢伙就莫名興奮起來了,不僅滿面春風,甚至手舞足蹈。
在談及地表行動時,這傢伙甚至拋下演講稿,即興發揮起來。
“同志們,夥伴們,地表形勢之嚴峻,兇獸肆虐之猖獗,想必不用我說,你們也能清楚。兇獸蠢笨,不知道團隊合作,但它們有著獨自行動的底氣,可我們人類,嬌弱的和踏馬的狗屎一樣,被人家一踩就蔫了,怎麼還有勇氣分崩離析,各自為戰?”
“你們瞧不起暗獵者,可暗獵者為何要當暗獵者,又為何能當暗獵者,不是走投無路,誰願意提著腦袋去賣命?你們摸著自己良心說說,那些暗獵者是不是十個有九個都來自貧民區?明明殺人來錢更快更輕鬆,但他們卻跑去殺兇獸了……”
“不好意思,說跑題了。”
“我想說的是,在對付兇獸這件事上,我們不要心懷恐懼,有些人見著兇獸龐大的身軀就被嚇破了膽,覺得這種對手只能交給旁人來對付,自己只用躲在後頭享受清淨就好,你說你享清淨也就罷了,怎麼還把後方搞得烏煙瘴氣呢?”
“……馬德,好像又跑題了。”
“算了,跑就跑了,反正我都畢業了,學院又能拿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