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卿氣結,炸毛道:“我還不稀罕留在你這兒呢!審完人回去睡覺,晚上還要去傳授徒兒功法。”
房門發出“嘭”地一聲巨響,門板應聲而碎,清識國師恍如旋風,飛速逼至慕南卿近前,目露冷光面帶煞氣盯著她:“你收徒了?”
慕南卿驚駭於他一步到位的粗魯,嘴角抽搐著警惕地後退兩步:“那又如何?白雲間各殿主皆是弟子成群,唯有我這個掌門人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我收個小徒弟怎麼了?你還想插手管一管?”
“弟子不敢。”清識國師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和逾距,接連後退三步,“只是掌門收徒茲事體大,事關白雲間未來歸屬,還望掌門謹慎行事。”
“嗐,你就會瞎操心。”慕南卿無所謂地擺擺手,舔了舔嘴唇,“我那徒弟,絕對甩門裡那些個自詡天之驕子的少年們十八條街,看人的眼光我還是有的,走著瞧吧。”
慕南卿說到這裡意識到有點不對勁,隨即反應過來:我跟他在這兒爭論什麼啊?
她揮揮手:“你進去吧,把門窗封好,我要審人了。”
清識國師猶豫了一下,還是默默退走,不多時,小樓浮上一層藏藍色。
慕南卿聳肩,這才回頭,彎腰拉下殺手的面巾,隨即愣了愣。
映入眼瞼的,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呦呵,雙生子。”慕南卿看著兩人一樣的面容和眼神,嘴角愉悅地揚起來,“我就說他為何要剩下兩個活口,原來你們長得這般相似,親兄弟?”
清識國師一如既往地喜歡留下這種方便利用人性弱點的活口。
“哦我忘了,你們說不了話。”慕南卿自言自語般絮絮叨叨,轉身去木桌上摸出一盒淡紅色的藥膏,拿木匙沾了,粗魯地懟在兩人的嘴巴上。
下巴處又麻又痛彷彿連在一起的骨骼發出詭異地“咔咔”聲,隨即便恢復如常。
慕南卿仰躺在竹椅上,雙手交叉墊在腦後,好整以暇喟嘆道:“我勸你們別妄圖咬舌自盡……”
話音未落,慕南卿旁眼瞥見雙生子其中的一個嘴角已經溢位了血,臉色白中透灰,分外嚇人。
只礙於身上的毒還沒解,他既無法動彈更無法做出一絲表情,生理性的淚水不停地溢位眼眶,眼白突出,就是不斷氣。
慕南卿忍不住扶額,哭笑不得:“我說你這人這麼著急死做什麼?我話還沒說完。不要妄圖咬舌自戕,國師的本事想必你兄弟二人皆有所耳聞,讓你們傷而不死太容易了。”
她看向雙生子中的另一個:“你來說說,誰派你們來殺蕭巖詡的?”
殺手沉默不語,大有抵死不從的架勢。
“聽不懂嗎?”慕南卿指尖苦惱地拂過眉峰,唇角揚起呲了呲奶白的小尖牙,坐起身來,將一根手指抵在殺手眉心處,“既然聽不懂,我換個問法兒,是誰滅了二王府?”
若有若無的琴音以她為中心淺淺波動,兩三個呼吸間過後,殺手眼睛裡的狠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可企及的乖順。
慕南卿順手檢視了另外一個咬舌的殺手,發現他已經暈了過去,翻來眼皮看看,涼了。
慕仙尊嘴角抽搐。
範圍性殺傷技能,除了她所觸碰之處,其他地方無一倖免。
“是誰害了二王府我不知道,只知道僱傭我們殺世子的是隱景觀,酬金一百萬兩黃金。”殺手之乖,問什麼答什麼,一點彎彎繞都沒有。
慕南卿鼻子差點氣歪:“堂堂世子爺就值一百萬兩?”
殺手呆呆頷首。